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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怪不得他,九把飛刀分別擦過和他的頭頂、雙肩、雙臂、腋下和大腿內側相距不足一公分的地方,部分衣服更被緊緊釘在門上,那“入木三分”的刀刃閃著令人發毛的寒光,利刃插入木內短頓的吶喊更叫人戰慄,失禁的他不住打顫,驚恐得半個字也喊不出。
“那班笨警察再不進來,大帥哥可要變成‘白無常’了。”剛把Marco“定”在門上的遊心澄看到天浚的臉色愈來愈蒼白,知道再拖延他便會有生命危險。
“我還撐得住,先救冬兒,呀——”天浚悶哼一聲,他又觸動傷口了,那還真不是普通的痛!
看著冬兒,他發覺自己雙眼漸漸模糊,已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他卻更真實地感到冬兒動了,輕輕的動了。
“你沒事太好了。”他的聲音虛軟無力。
三人即通知在外戒備的人趕來救援。
聽到那渾厚的聲音,冬兒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一雙情深的倦眼映入眼簾,裡面更藏著濃濃的滿足,透著淡淡的笑意。
就是這雙眼在不斷追逐她的身影,就是這雙眼重燃她熄滅的心火,就是這雙眼給她無比的勇氣;這雙眼中找不到鄙夷,更找不到後悔,他沒有離棄她,縱使她可能令他身敗名裂,他也毫不介意。
不需言語的解釋,她已知道她誤會了他,所有的惶惑怨影都一一消去,此刻,她只想緊緊擁抱他,只因失去過,她才知道這比失去生命更令她苦痛,因為身死了,她的感覺隨之而逝,而心死了,她卻得一生一世受著那苦痛煎熬。
她終於肯真切地面對自己的感覺了,天浚勉強打起精神,他一直都在等這一刻。
他眼中怎會有深深的倦意呢?
冬兒提起微抖的纖手,想感覺他的溫度,手心傳來溼暖的觸感卻令她的藥力加速散退。她睜眼一看,天浚渾身都是深紅的血跡,肩膀上那道湧著血的傷痕讓她驚惶失色。
“為什麼?”冬兒急切地問,她感覺到四周逃避的眼神,內心有著不好的預感。
“不要緊,最重要是你已經平安。”天浚不要她自責,提起最後那點精神強撐下去。
“他的傷是你親手烙上的,是你親手用刀刺中他——”Marco在洛湘的飛針下消音。
早知他這麼多言,她就點了他的啞穴。
“別相信他的話,你沒有,那不是你……”體力不支的天浚終於昏倒在冬兒的懷裡。
* * *
救護員把天浚送到救護車上,冬兒沒有跟隨,目送他離開。冬兒的代理人Matthew前一晚接到齊子望的通知,匆匆由美國趕到,為冬兒安排一切。他是冬兒父母的得力助手,這幾年間,他一直代理Lindsey的家族生意。
花了一晚的時間,總算把所有事交代清楚。
從電話知道了天浚渡過危險時期,冬兒帶著黯然的心情,隨Matthew踏上飛往美國的機上。
她沒有告知任何人,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
始終沒有親自向嚴君宇他們說清楚她的事可能是一件遺憾,但在她的心情調適過來之前,她不想用混亂的心情去面對他們,所以她連道別話也沒說,便匆匆上機。
華叔該不會怪她的,她也命人把微型菲林從指環中取出,交還給龍天承,她和龍家之間的一切,大概可以就此寫上句號。
是她傷了天浚的!她已沒有面目去見他。
如果不是她,所有人都會平安。
Marco說過她是剋星,在她身邊的人都會遇到不幸。
先是她的爸媽,後來是爺爺,接著是可風,現在是天浚……
失去他她會心碎,但她實在太愛他,不想他再受到傷害,寧可在遠遠的地方默默地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