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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許世清離這個樣子,娘終於忍不住走過去。在桌上倒了一杯水,發現茶水已經涼了,就握在手心用體溫暖著,慢慢走向許世清離。明明只是幾步的距離,她確如這十六年的艱辛一般,步步艱難的靠近這個讓她愛了一輩子,卻是等了一輩子的男人。
“清離,你怎麼樣?需要請大夫來嗎?”娘彆扭的走到許世清離身邊,儘量隱藏關心和愛戀,就連刻意變冷的聲調都有些微微發顫。
她們有多少年沒見了?女兒有多大,她們就分離了多久。即便上一次在許世府被綁,最後又被困在堯侯府,她們都沒來得及見上一面。她以為,這就是天意,她們的緣分斷了,連再見一面都是奢望。卻沒想到,還有相距如此之近的可能,她的心能不為之顫抖嗎?
“我怎麼樣?我還不是被你生出來的好女兒氣的?施眉錦啊施眉錦!你可真會教養,竟然養出這種不忠不孝的逆女!”還握在娘手中的茶杯,突然被許世清離奮力滑落。隨著破碎在地上的瓷器聲,許世清離強忍著咳嗽對娘吼道。
娘隨著杯子滑落到地面的弧度,就這樣傻傻看著地上的碎瓷片,本是女尊國的大女人,她卻可以這樣任許世清離欺負。看得一旁的我,氣完全不打一處來。猛然站起身來到娘身邊,雙手環住孃的肩膀,剛要開口教育許世清離認清行事。他現在是我的人質,還輪不到他來教育我。
誰知,娘卻是一把握住我的手,再抬起頭的時候,滿是滄桑的容顏終於顯出氣憤,堅決的回話道。“是啊!韻兒是我一個人的女兒,我承擔著生她、養她、教育她的全部職責。這十六年來,她只是我一個人的女兒。所以,韻兒無論做了什麼,都與你無關,更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指責我的韻兒。”
娘可以容忍許世清離欺負她,卻根本容不下任何人說我一點不好。因為,我是她這十六年來唯一的希望和牽掛,比她的生命還重要的人,她不可能允許任何人隨意汙衊。我對許世清離都做了什麼,娘就算不知道也可以猜到。可是,這一切都緣於什麼,她比誰都清楚。就算天下人都怪我狠心,她也不可能對我有一絲責怪,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童年和人生,拜這個男人所賜,到底是怎樣走過來。
“我從來都不希望她是我的!每次看見她,我都能想到在你身邊屈辱的日子!若不是看在她身上確實流著我的骨血,我是絕對不過輕易放過她的!”許世清離通紅的眼睛裡射著寒光,一字一字清晰的把娘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屈辱?和我在一起的那幾年,你感覺到的就只有這兩個字嗎?”還有什麼,是比愛人說出這種話,更讓人覺得傷心和無地自容的?孃的唇邊溢著苦笑,聲音輕的好似來自遠方。
“當年我就是為了利益嫁給你,在成親的當日,你不是就已經知道了嗎?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可是你什麼時候信任過我?若不是有了這個逆女,恐怕一直到今日,你也不可能把施府交給我吧?你心中的愛,根本比不上真金白銀,既然我不是你的最愛,你又憑什麼讓我感覺到其他?”
在許世清離的心中,一直都把娘當成利益的一部分。所以,他對娘根本就沒有感情,所做的一切,自然也和感情沒有關係。在他的邏輯裡,娘既然已經清楚明白他要的是什麼,卻不為他做,這說明娘根本就不愛他。所以,他才會把事情做的這麼絕。說到底,他這個人就是自私,以自己為中心到,根本已經看不見任何其他。
娘靜靜的聽著,沒有做出任何反駁,更沒有再多看許世清離一眼。鬆開我攙扶的手,她慢慢向門口走去。那平穩的步調終於恢復到從前的模樣,背對著我和許世清離的頭,好似微微搖了搖。
執著了這麼多年,她終於明白自己執著的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夢境。當夢中人從夢裡走出來的一刻,不是為了圓滿,而是為了徹底打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