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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外,嚴冬南靜靜靠在一輛白寶奧迪車旁。他身著板正的黑色西裝,釦子全開,深紅色斜紋領帶鬆鬆的掛在脖子上,頭髮被耙得很凌亂,但看得出曾經用髮膠整齊梳理過的痕跡。
嚴冬南今年19歲,比衛書洵大幾個月,曾經的兩人毫無差別,但現在面對面站在一起時,衛書洵毫無改變,長相和衣著都是符合他年齡的學生模樣,嚴冬南卻儼然已經是混跡多年的社會人士。
衛書洵上下打量他一眼,意外道:“你看起來還不錯?”
A市的掃黑突如其來,嚴冬南的那位上司直接進去了,手下也逃的逃,抓的抓,娛樂會所關閉了好幾家,又牽扯出不少權色交易,一個黑社會集團早已土崩瓦解。衛書洵雖然知道嚴冬南不會進去,但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情況下,只怕也是過著躲躲逃逃的不安生活吧?
衛書洵以為會是這樣,所以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好銀行卡,那裡面有他一大半積蓄,可以讓嚴冬南返回渝城並支撐他一段時間的生活。
沒想到嚴冬南過得意外的滋潤,似乎完全沒受影響。
“還行。”嚴冬南咧齒一笑:“我收攏了老大的一部份產業,勉強還能過得下去。”
衛書洵微皺眉:“你想真的被抓進去嗎?”
“別啊,我當然不想,所以我要離開A市了,這裡不是現在的我玩得轉的地方。”嚴冬南用力在衛書洵肩上拍了拍:“我不知道你認識了怎樣厲害的人物,不過謝啦,我知道是你在幫我。”
衛書洵嘆氣:“我並沒有要幫你……”
“本來那些產業沒我份的,但因為沒人動我,那幫傢伙都以為是我的後臺,幾乎沒什麼阻礙就接收了彭哥留在渝城的產業。”嚴冬南叼起一根菸,臉上帶著得意洋洋:“掃黑這件事和你有關,對吧?是以前在渝城幫你的那個人乾的?他還在渝城嗎?有時間介紹我們認識一下……”
“夠了,嚴冬南!”衛書洵失落的搖搖頭。其實朋友們混黑,他並不是那麼反對,畢竟他自己也曾經打算走這條路,只要不像張晨雙一樣介紹朋友去賣淫,像李哲友一樣販毒,開個地下賭場,給娛樂會所噹噹打手,都在他接受範圍內。
但是,現在嚴冬南已經越陷越深,在原本的軌跡中,自己的未來是殺人坐牢,他覺得以嚴冬南的大膽,所犯的罪行只會比他更嚴重。
“嚴冬南,好好找份安穩的工作不行嗎?”說出這句話時,連衛書洵自己也愣了愣。
嚴冬南也愣住,掐著香菸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書洵,真沒想到有一天會從你嘴裡說出這種話。才讀了兩年大學居然就那麼虛偽了,你應該沒那麼老實吧,上次往酒吧扔煙霧彈不是很順手嗎?”
“……算了。”衛書洵揉揉眉心:“我說了你也不會聽,不過,嚴冬南,做什麼之前,多想想你父母吧!”
嚴冬南是帶著一臉失望和嘲諷離開的,他似乎終於發現,現在的衛書洵已經不是曾經和他一起喝酒打架的那個兄弟,而是變成了一個被學校壓出模子,沒有稜角的好學生。
嚴冬南的到來擾亂了衛書洵的心情,在期末考試前兩天多愁善感的後果就是,考《電路CAD》時,不小心看錯了兩個數值,掛科了。
雖然最終成績還沒出來,不過衛書洵很清楚是什麼結果,考完所有課程,懷著鬱悶的心情和同學們道別。他倒無所謂補考,《電路CAD》又不難,只是鬱悶自己竟然掛在這麼簡單的科目上。
學校放假時,已經臨近春節,也是春運客流的最高鋒。衛書洵已經和同宿舍室友買好了學生票,準備一起擠火車回家。早上時間還早,衛書洵正和伍峰一起玩遊戲,突然接到周泉電話,電話那頭的語音帶著急促的喘息,似乎剛剛進行了激烈的跑步:“書洵,你現在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