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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今天出院。&rdo;池小影嚥了咽口水，把那聲差點出口的&ldo;媽媽&rdo;嚥了回去。

&ldo;昨天怎麼沒聽你提？&rdo;田華急了。&ldo;不過，也沒事，我家裡都收拾好了，那咱們回家去。宣瀟……他知道你出院嗎？&rdo;

池小影淺淺地笑，什麼也沒說。

秦朗的車在她的身邊停下，他禮貌地對田華一頷首，開啟車門。

&ldo;小影，你這是要去哪？&rdo;田華不認識秦朗，心裡面直打鼓，小影什麼時候有位這麼儒雅的叔叔？

&ldo;我回家。&rdo;池小影看到田華一頭灰白的頭髮在風裡飛舞著，眼裡有淚光閃爍，她不忍地回過頭，&ldo;阿姨，你也回家吧！我以後再去看你。&rdo;

&ldo;你喊我……阿姨？&rdo;田華接受不了地任淚流了下來，&ldo;小影，你真的沒辦法原諒宣瀟嗎？&rdo;她突然衝上前一把抓住池小影，&ldo;她，那咱們就不原諒他，把他當空氣，驅逐出家門。以後，我把你當女兒養。&rdo;

池小影拼命裡咬著唇，眼眶裡淚珠打著轉，&ldo;阿姨，謝謝了。秦醫生還在等我。&rdo;她輕輕拂開田華的手，搭著秦朗的手臂，絕然地上了車，然後把車門緊緊關上。

田華拍打著車門，她低著頭，當沒看見。

秦朗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發動了引擎。

&ldo;小影，湯……&rdo;田華舉起保溫瓶，追著車。

優雅的陸虎很快就沒入了車流中，找不到蹤影了。

&ldo;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rdo;田華重複地問著，能回答這個答案的只有宣瀟了。而宣瀟的手機關機中，田華無力地合上手機，拎著保溫瓶，往宣瀟工作室恍恍惚惚地走去。

真的，她不能相信小影和宣瀟就這樣說散就散了，不就是一場誤會嗎？說開了，氣過了，不就好了。以前怎麼覺得小影挺柔順的，怎麼倔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唉，田華一聲接一聲地嘆著氣，也許是她太老了吧！

寧貝貝今天打扮得很淑女，兩隻誇張的耳環不見了，化了個淡妝，米色的風衣，果綠的毛衫，米色的細腿褲，還真多了幾份書卷氣，秦朗不太熟悉路，打了幾次電話給她，她怕他開過了，站在公寓的樓下等著。遠遠地看著陸虎開過來了，她悄悄地背過身，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小鏡子，看看頭髮有沒亂，唇彩自然嗎，妝花沒花？確定一切完美，她這才笑靨如花般轉過身。

&ldo;幾樓？&rdo;秦朗扶著池小影下車，打量了幾眼公寓樓，眉頭蹙了蹙。

&ldo;六樓！&rdo;寧貝貝回道。

&ldo;也就是頂層了。&rdo;秦朗目測過後，眉頭打了個結，&ldo;這種公寓樓沒有電梯吧！&rdo;

寧貝貝聳聳肩，&ldo;按照規定，七層向上的高層建築物才會配備電梯。&rdo;

池小影捂著心口，虛弱得直喘，聽了寧貝貝的話，她呆住了。她現在這身子，上得了六樓嗎？

寧貝貝陡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她顧著撿便宜，沒考慮這麼多呀，先不談怎麼上樓，一上樓，還不得和關上籠子裡一樣嗎！夏秀芬在樓上久等不到人，也下樓了，幾個樓梯一轉，扶著樓梯發白。寧貝貝瞧瞧夏秀芬，再瞧瞧自己，眨眨眼，有時候，再有能力的女人也得承認自己的弱小。

這樓怎麼上呢？她正想著辦法，秦朗驀地彎下身子，雙手一託，把池小影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