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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分不同角度補拍了幾次。林裴將這幾段畫面都仔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打版結束了武星九的拍攝。
在武星九走前還和她交換了聯絡方式,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會再邀請她合作。
當武星九和沈小宣走出攝影棚時,在她心中壓下的那些不安情緒又湧了上來。她看著等候在外的劉曉燕,問道:「悠然呢?」
「她說她有點事,先回酒店了。」
聞言,武星九斂下眼瞼,卷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她沉默了一會後,拿起沈小宣手上的衣服走向更衣間。
身後的兩位助理對視一眼,又輕輕搖頭,都表示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麼了。
王悠然是在拍攝到一半的時候回去的。她將手裡的相機交接給沈小宣,讓對方接下拍花絮的工作,然後回了酒店。
「咔噠」一聲,洗手間的門被合上。直至處在洗手間這個逼仄的空間中,王悠然才敢釋放出自己心中的壓抑。
看見武星九那麼棒的表現時,她當然是高興的。可是後來,看到對方和女主演之間眼神互動的那刻,她的心重重地下沉。
她想到武星九作為演員,以後會漸漸紅火,會有很多女主戲,會遇見很多帥的美的合作演員,會經歷很多親密、甜蜜的劇情。
甚至可能在某一次合作後,會和某一位優秀的陌生人陷入愛河。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口傳來一陣針扎般的痛感。疼得她忍不住彎腰、忍不住握拳抵在心口,好像這樣就能將這份疼痛緩解。
她抬眼看見鏡子中眼圈通紅的自己,委屈和難過都在這瞬間湧了上來。王悠然蹲下身,不斷後退,縮排了洗漱臺下面的牆角。當背有依靠、頂有遮擋,她才擁有了一些安全感。
她抱著雙腿緊緊地蜷縮著。像是回到了兒時,那一夜又一夜、被孤獨和害怕籠罩的夜晚。
當武星九回來的時候,王悠然已經哭累了,就著抱腿蜷縮的姿勢在洗漱臺下睡了過去。
推開浴室門的動作就那樣停住。武星九站在浴室門口,震驚地看著這樣狼狽的王悠然。
不安的情緒消退,化成了深深的無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做錯,才會讓王悠然變成這樣。
但是她不敢問,怕一問,王悠然就會讓自己離開。
武星九想進去把王悠然抱出來。浴室鋪的是瓷磚,就算是夏天貼著也絕對會生病,但是她又怕動作大會把她鬧醒。
她思考片刻,將對方放在洗漱臺上的手機輕輕放到地上,然後小心地關上浴室門。
酒店房門無聲地開啟又鎖上,武星九走進酒店的安全通道。站在樓梯間,她撥出王悠然的號碼。
通話在即將自動結束通話的時候被接起:「喂,星九。」
假裝沒聽出對方裝作平常的聲音,武星九想了想說道:「嗯,我拍攝剛結束。」
「嗯拍攝順利嗎?」
「還不錯,很順利,林裴導演和林嬌老師都誇我了。」
「…星九真厲害。」
武星九抿抿唇,輕聲說:「我聽這邊工作人員說隔壁街開了一家特別好吃的甜品店,想吃嗎?我去買回來好不好?」
「嗯…好啊。」
「好,你想吃什麼口味的?草莓怎麼樣?你不是很喜歡吃草莓的嗎?」
「好。」
聽到了一點王悠然的哭腔,武星九隻能快速收尾了對話。
「對了,今天小宣在地上坐了會就受涼了,現在正難受的蹲廁所呢,這人真是不愛惜自己身體。好了我去買甜品,馬上回來,等我。」
電話結束通話後,武星九吸吸鼻子,將那股酸意憋回去,抬腳離開酒店。
說是隔壁街,武星九打車去也花了將近二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