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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跟著他上了戰場,可謂是寸步不離。段雲亭早知她女兒身卻一再縱容,而秋丫頭為他不惜投了東齊陣營……如此意味著什麼,大哥你也該明白了。&rdo;見冀封聞言身形明顯一震,反而壓低了聲音,繼續道,&ldo;大哥,你等再久,秋丫頭心裡也不會有你的位置。&rdo;
&ldo;別說了!&rdo;冀封忽然出言打斷,一聲出口,似乎已經用盡了氣力。他沉默了許久,終於再一次開口,&ldo;什麼也別說了,你……動手吧。&rdo;
&ldo;恭敬不如從命,&rdo;冀禪面上的笑意一霎肆意起來,&ldo;冀禪一定會給大哥……留個全屍!&rdo;
冀封徐徐閉上眼,他聽見耳畔噼噼啪啪的落雨聲,聽見帳外綿延不絕的廝殺聲,可是一切卻在慢慢地變得渺遠,漸至……低不可聞……
這場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直至天色全然透亮之後,方才慢慢停了下來。
段雲亭站在城頭,垂眼看著一列人馬自城門走出,正是沈秋輕車簡從所帶的五百人。她今日仍是一身慣常的鎧甲打馬行在隊伍的最前列,雖不起眼,但在自己眼中,卻偏生是最為奪目的那一個。
忽然一陣涼風吹過,段雲亭仰頭四顧,只見眼看著天色還是陰沉沉的,似是雖是都會落雨的樣子。
他忽然轉頭對一旁的小校道:&ldo;給沈將軍送把傘去。&rdo;
那小校一愣,看了看城下道:&ldo;這……沈將軍已經出城了啊。&rdo;
&ldo;那便趕緊追上去唄,&rdo;段雲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即促道,&ldo;快塊塊,這是聖旨聽到沒!&rdo;
小校深感莫名其妙,只能飛速下了城頭,要了匹快馬攆了上去,將這傘交給沈秋。
段雲亭在城頭眼看著沈秋接了傘,回身朝自己這邊望過來,這才滿意地一笑。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就拋了個媚眼過去。
果然沈秋立刻就把身子背過去了,十有八|九是看見了。段雲亭心裡美滋滋的,心想等這趟回來,看你還怎麼給朕裝!
待到人遠遠離開,已經看不見蹤影的時候,他才帶人下了城頭,回房處理最新的戰報。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名小校來訪,呈上了最新的戰報。段雲亭見他神色慌張,沒有遲疑,當即接下展開。及至目光在白紙黑字間來回遊移了三次,面色終於一點點沉了下來。
他忽然合上奏摺站起身來,道:&ldo;立刻派輕騎去把沈將軍追回來!片刻也不得耽擱!另外,傳眾將至議事廳,朕有要事相商!&rdo;
話音未落,人已經大步走出房去。
冀封約見之處,是在一片憑水而依的樹林外。沈秋四處環顧一番,並未見對方到來,便揮手示意身後人馬下來休息,自己則打馬沿著溪水來回地走著。
一想到即將面見闊別已久的冀封,她心內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畢竟上一次離開,是在那樣一種倉皇和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如今這般再見了,她需要解釋和澄清的太多太多,一時竟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了。
但她即便將要面對的是暫時敵對的人,她心內卻可以說是分外輕鬆的。或許是因為心裡明白,對方是冀封,是那個從小到大無論是因何緣故,都會對自己包容自己的人。只因為是他,她才能毫不懷疑地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夠盡數得到理解。
想到此處不由得笑了笑,發現自己只要到了他面前,彷彿便立刻回到了年幼時候的任性隨意,別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