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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連聽也著實未曾聽過幾回。相比之下，打打殺殺的習武場對她而言，反而更為熟悉。

很快，侍女端上了酒水和果點。段雲亭啜了幾口酒，滿意地點點頭，復又催促讓歌伎快快上來。

沒過一會兒，一個淡衣女子抱著琵琶，終是盈盈款款地便走了出來。她在二人面前停下一禮，抬眼見了段雲亭更是不勝嬌羞地一笑。眼中情愫流轉，顧盼生波，看得沈秋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骨頭都蘇了半邊。

及至坐下彈琵琶，更是每撥幾個音便要抬起頭來拋個媚眼。多數是衝著段雲亭去的，只在極少情況下偶爾照顧一下旁邊那個&ldo;不解風情&rdo;的沈公子。

沈秋低頭看著酒杯裡自己的臉，默默感慨：同樣是女人，差好多……

段雲亭一邊閒閒地喝著酒，倒是照單全收，熟稔地同那女子眉來眼去了一番。時不時地心生感慨，還偏過頭來同沈秋低聲私語。

&ldo;說實在的，此女曲子唱得一般，為人倒頗有幾番風韻。&rdo;段雲亭如是評價。

沈秋哼道：&ldo;她方才媚眼拋得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豈能沒有風韻？&rdo;但話一出口，轉念一想，這與我何干？為什麼方才那語氣裡似乎有點……氣憤的意思？

有些心虛地轉頭看了看段雲亭，對方一面同那女子進行著&ldo;眼神交流&rdo;，一面還跟著曲兒打著節拍，想來十分忙碌，對自己方才的話應是無暇留意。

低頭喝了一口悶酒，沈秋覺得自己還是不說話為好。

不過一曲終了，面對滿場亂飛的秋波，她實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推說如廁，便逃也似地來到教坊門口透透氣。

方一站定，便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自面前走過。

而與此同時，那身影一回頭間，正好同她四目相對。

沈秋原本想躲，但此時也已晚了，便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低聲道：&ldo;靜琬公主。&rdo;

段楚楚看了看她，復又移開目光望向她身後的教坊，末了垂下眼去，慢慢道：&ldo;他……在裡面？&rdo;

此番相見，她竟好似驟然變得成熟了許多，過去眉間眼底那天真無憂的神情，此時已是蕩然無存。

&ldo;是。&rdo;沈秋只得如實相告。

段楚楚聞言自嘲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沈秋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二人正尷尬之時，卻感到一隻從後面手拍在自己肩頭。

剛一回頭，便見段雲亭走了過來，嬉笑道：&ldo;沈兄，正奇怪你怎麼突然沒了影子，原是勾搭上了……&rdo;

話音在看到段楚楚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ldo;陛……&rdo;段楚楚靜靜地同他四目相對，一個字喚出口，似覺不妥，便只是沉默下去。

段雲亭定睛看了看她，很快收了手，展開摺扇，若無其事地笑道：&ldo;看來趁著今日天氣好出來轉悠的，倒不止我一個。楚楚怎麼也有閒暇出來逛逛？&rdo;

段楚楚聞言並不作答，只是抬眼看著他，目光裡有恨意也有不甘。

段雲亭分明看在眼中，卻只是移開目光，轉眼望向她身後跟隨著的一男一女。心知應是侍衛並丫鬟，便沉聲道：&ldo;今日公主既出來散心，你二人便需務必盡到護衛之責，若有半分閃失，唯你們是問。&rdo;

二人對視一眼，不能叩拜，便只能低低道了聲&ldo;是&rdo;。

段雲亭這才收回目光，看著段楚楚恢復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