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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緊接著旁邊忽然傳來&ldo;哎喲&rdo;一聲，沈秋循聲望去，這才發現段雲亭不知什麼時候竟站在院子裡了，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盯著旁邊，而那根竹子幾乎就倒在他的腳邊。

見沈秋發現了自己，段雲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著抗議道：&ldo;沈愛卿，你這是打算謀殺親夫麼？&rdo;

沈秋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著他朝這邊走過來，才開口道：&ldo;陛下終於肯來了？&rdo;

&ldo;怎麼？對朕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繼而準備以身相許，年年歲歲長相見了？&rdo;段雲亭還是笑，而且笑容有點沒臉沒皮的樣子。

而沈秋今天格外百毒不侵，並無心思和他插科打諢，只是正色道：&ldo;陛下既然肯露面了，想必朝中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rdo;

段雲亭面上恢復了幾分正色，沒有回答，卻是慢慢反問道：&ldo;若朕說還未解決，你又打算如何？&rdo;

沈秋沒有遲疑，只道：&ldo;我不想因為自己而牽累陛下……以及整個東齊。&rdo;

段雲亭追問道：&ldo;是不願牽累東齊，還是不願牽累朕？&rdo;

沈秋笑道：&ldo;這有何分別？&rdo;

&ldo;當然有，&rdo;段雲亭說到一半，忽然自己笑了起來，搖頭道，&ldo;實則……也並無分別。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朕也不再隱瞞什麼了。其實朕已然下旨……三日後將你送回西秦，以避戰事。若非如此，朕此時此刻也不會站在這裡。&rdo;他話語頓住，無奈地笑了一聲，才道，&ldo;朕願以為自己貴為天子便是無所不能，直到經了此事才明白遠非如此。縱是天子，也有做不了的事，保不住的人……&rdo;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彷彿生怕被什麼打斷而改變主意似的，末了一聲嘆息，餘韻悠長……

只是縱然如此，他的態度自始自終都十分平靜自持。沈秋明白，這才是一國之君該有的氣度，懂得捨得，懂得棄卒保舉，懂得孰為重，孰為輕。

於是她也只是平靜地笑了笑，道：&ldo;陛下英明。人道是落葉歸根，我本是西秦之人的終將回到西秦才對。&rdo;

但不知為什麼，話一出口心裡突然抽痛起來。她匆匆背過身去，伸手極快地在眼睛上擦拭了一陣，只覺得自己好像真如段雲亭所說的那樣，被戳破女兒身份之後就變得特別愛哭。彷彿過去在東齊一年未曾流過的眼淚，只消得這幾個月，便統統都交代回去了。

也許，捨不得的……是自己。

忽然，背後貼上了另一重溫度。段雲亭從身後將她抱住，慢慢地圈入懷中。

他將臉埋在沈秋的頸窩處，過了許久，低聲道：&ldo;回去之前，答應朕最後一件事，好不好？&rdo;

作者有話要說：無責任劇透：

當段楚楚知道這件事之後，只有一個感想：陛下你真是太無恥了！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六章】

第二天早上，當段楚楚看見段雲亭從沈秋房裡走出來的時候，驚得一霎都合不攏嘴了。

而段雲亭則是淡定地提了提衣領，朝這邊走過來，明明壓不出嘴角洩露出來的得意之色，卻偏生要裝作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段楚楚只得放下手邊正在打理的花糙，起身對他一禮，心想兩人這才攤牌多久，就把人家拐床上去了。不由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