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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珊然與陳超作為記者團的成員,也參與了此次研討會。可以是由於記者的身份吧,李珊然沒有像上回針對&ldo;911&rdo;事件的慷慨陳詞,只是默默地進行記錄。
後來,她私下裡告訴我說,做一名中國海軍軍人真好。我說,是嗎?她說,恩,真是的。我想成為那樣的人。
她一直想成為那樣的人。我知道。她也總為此遺憾不已。而目前,她雖是在為著軍事新聞機構工作,可也算是兩艘軍艦上惟一的非軍人身份者了吧。
我說,向佛的人在於內心向佛,是否吃肉喝酒只是形式而已。同樣的道理,如果具有一名軍人的品質,那有沒有軍裝或者軍人的身份,對於他來說,也只是個形式而已。
李珊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廢話!
那天入夜,在海峽中部,我們很多官兵站在甲板上,欄杆邊,看著夜空,看著夜空中的大海,看著遠方的寶島的輪廓,說話的人很少,很多人都選擇著沉默。
海風吹動著李珊然的頭髮,頭髮散舞,遮住了她的一隻眼睛。夜光中,她的另一隻眼睛,在點點星光的照耀下,顯得特別的明亮。
為了打破沉默,我開玩笑似地對她說,我們可真是有緣呵,乘坐在同一列火車北上,又乘坐同一艘軍艦南下。茫茫人海,十三億人口,相逢相識還在一起學習已經是夠不容易的。而現在,從l城到城,千里迢迢,還能會面,同乘一艘船南下,呵,不知道我們上輩子是不是熟人,所以才這麼有緣。
李珊然說,十年修得同船渡。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人正扶著欄杆,挺低調的。而後又問我,詩琳怎樣了?
她提及了你,詩琳。我便將你的近況都告訴了她。她又問,你們會複合嗎?我說我不知道,這事不取決於我。她說,那就是你想與她和好了?
我不知道。詩琳。我真的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很長,受過傷的心早該癒合了吧。不管是你的心,還是我的心。
詩琳,十九歲的我不懂愛情。也許,即使愛一個人,也不必從一而終吧。命運的苦厄,每個人都逃脫不掉,都會或多或少地遭到它的嘲弄。走過的路,能否回頭,即使回頭,是否也還是依然的那片風景,誰也不知道,誰也說不清楚。
良久,李珊然說,詩琳是個好姑娘。我說是。
我有些受不住這樣的話題了,於是趕緊轉移思路,轉守為攻,說,陳超也是個很不錯的人。
夜色中,看不出李珊然的表情。她愣了一會,是愣了一會。而後有些期期艾艾的問,你說他在什麼地方不錯?我說很明顯啊,個子高大,籃球打得好,又會寫東西,長得也可以,跟你挺配的。
其實最後一句話,在說出口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李珊然對於自己的愛情,向來是諱莫如深的。她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喜歡過陳超或者是別的誰誰誰。我完全可以不為她下定義。這樣說的話,有些干涉她了。畢竟,人家與誰配不配,與你何干?
那句話之後,很長的時間內,李珊然沒有說話,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她想得很多很多。直到散步放風的時間到了,她才匆匆地與我告了別,離開甲板。
夜暮中海浪澎湃激昂,入在耳裡,全是心聲。航行在這道淺淺的海峽,我們內心卻少了幾許臨風夜航的愉悅,多了幾分風浪翻滾的沉重。
詩琳,信寫到這兒吧。願海峽的濤聲,捎去我問候,祝你早日康復,祝你一切都好。
阿城
2002年5月18日
☆、第三十八封信 南沙!南沙!
詩琳:
你好。不知道你手術後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很多書上都說,開心是身體健康的重要條件之一。當然,你現在的情形,放在誰身上也開心不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