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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脈。待放開手時,驚得腿都軟了:“將、將軍……若再不拔箭,恐怕姑娘她……她熬不過……”
他聽了這話,直想將這些庸醫拉出去軍法處置:“怎麼回事?”
“這……姑娘恐是傷前過於勞累飢餓,身子本就弱了,再受重傷……”
“夠了。”他已不想再聽了,臉色沉得可怕,“拔箭吧。”
“可沒有麻藥……”
他卻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親自來。”
若不拔箭,她今夜必死無疑,那麼,他便只能選擇賭一把。
賭她能熬過去,賭她……能活下來。
既將軍執意如此,軍大夫還有何可說,只得將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一應擺在方便他能取到的位置,然後垂首退到營帳外,隨時候著將軍的命令。
營帳內一片寂靜,只有阮墨細細的喘氣聲,虛弱得叫他心如刀絞。
她的痛苦,全因他而起。
然而,他卻不得不讓她再承受一回,更為慘烈的痛苦。
沒有時間猶豫了,單逸塵扯下礙手礙腳的外袍,赤著纏繞布條的上身,將阮墨的身子扶回原位側趴著,自己也側躺在她身旁,大掌從她的腰|間緩緩上滑,朝左臂的箭靠近:“阮墨,阮墨……聽得見我說話嗎?”
她迷糊地應了一聲。
“知道我是誰嗎?”他貼著她的耳垂低語,右手已然落在她的箭上。
“知、知道……”膠著的眼皮子艱難地扯開一條眼縫,模糊的視線定在他的臉上,“單逸……塵……”
“不喊我將軍了?”他捏緊了箭身,緩聲問道。
她卻恍若無法辨明他話中的含義,輕輕重複:“將軍……”
“不,”單逸塵的手緊了幾分,聲音如夜般低緩惑人,“我喜歡你喊我名字。”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話上,眉心動了動,便開口了:“單逸塵……”
“塵”字還未出口,臂上割裂般的尖銳痛楚驟然襲來,抑不住一聲尖叫。
他立刻俯身壓住她掙扎的身體,丟掉拔出的箭,迅速抽過白布條死死捆住她的上臂,止血散毫不吝嗇地往傷口撒:“阮墨,熬過去,一定要熬過去,聽見了嗎?”
好疼……好疼啊……
她聽不見了……
什麼都聽不見……
單逸塵的手悄無聲息移到了她的左肩,摸到筆直堅硬的箭身,垂眸望見她死死咬著已然出血的下唇,頓了一瞬,忽而低頭狠狠吻住了她。
舌尖強硬地撞開她的牙關,生生制止了她失控的自殘,纏住她退縮的軟舌緊緊不放,幾乎抵入她的喉嚨深處,在猛然拔箭的一瞬間,嚐到了濃烈的腥甜味道。
阮墨疼得眼前發黑,眼淚沒完沒了地湧出,本已麻木的身體彷彿快要炸開一般,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除了無助地攥緊他的衣襟,承受幾乎將她逼死的痛感外,什麼也做不了。
他不停地吻她,發了瘋似的吻她,手下卻極快地點穴、扎止血帶、上藥,任憑她痛得渾身抽搐,毫不留情。
在此刻,任何一絲溫柔都只會是致命的傷害。
即便心比她痛上千百倍,他也只能踏著刀尖繼續走。
為了她能活下去。
必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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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外,被攆出來的軍大夫一直惴惴不安地來回踱步。
自那道慘烈的女人叫聲響起時,他的心便被高高吊了起來,生怕下一回傳出的,會是將軍大人讓他提頭來見的死令。
可裡頭卻再也不曾傳出任何聲響,靜得彷彿無事發生過一般。
眼看著天邊已微微泛起白光,他心裡百般煎熬,正猶豫著,是繼續等待還是闖進去看時,沉寂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