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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通力合作，再加上陳帳房在旁邊打下手，花了十來天的時間，帳目就被梳理得差不多了。
哪個管事做過假帳，哪個管事有爛帳沒結清，哪個管事調動過鋪子裡的現銀，又分別涉及了多少數目的銀兩……這些事情都被梳理得一清二楚。
在這個過程中，慕雨表現出來的素質非常合格，而慕秋的表現就完全稱得上優異二字了。
一開始不熟練時，她查帳速度是三人中最慢的一個，但等後面徹底熟練起來，慕秋查帳的速度完全不輸給陳帳房這個經年老帳房。
慕雨一開始還存有攀比之心，想趁機讓慕秋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後面乖乖偃息旗鼓，打消了這個天真的念頭。
當然只是查帳速度快，那還算不了什麼，真正令陳帳房感慨的是慕秋對數字的敏感程度。
有些時候，她只是看著那串帳目，就直覺那串帳目存在不對勁的地方，後來陳帳房用算盤一敲，發現還真如她所說。
正是她對數字的敏感，大大加快了眾人查帳的速度。
只是，如今帳都查好了，又該怎麼處理這個爛攤子？
慕雨想了一夜都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她問慕秋：「你有什麼想法？」
慕秋緩緩合上帳本，平靜道：「回到京城大半個月了，除了陳管事，我還沒見過其他管事。通知下去，明天讓他們都來明鏡院一趟吧。」
第二十一章 這就是刑獄司給你的交代。……
通知其他管事都很順利,唯獨在通知到滙豐藥材行的古管事時，他滿臉都寫著為難。
古管事長得白白胖胖，彷彿一個白麵團子。
「這……不是我對小姐不恭敬,實在是我明日走不開啊。」
負責通知的下人問起原因。
古管事朝刑獄司衙門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前幾日那位衛少卿的親信來到我們藥材行,和我們訂了一批特製傷藥,約好了過幾日交貨。現如今藥材行都在緊著這單生意,我要是離開了，這裡的事可都耽擱下來了。」
下人做不了主,只好回到府裡,將此事稟告給慕秋。
慕秋坐在窗邊逗一隻不知從哪兒飛來的喜鵲，餵它吃穀粒,聞言將裝穀粒的小碟子遞給白霜，轉過身來：「古管事真這麼說？」
下人道：「是，一字不差。」
慕秋淨了淨手,笑道：「不是過幾天才交貨嗎？再說了，我怎麼不知道古管事對藥材行這麼重要,重要到暫時離開兩三個時辰都不行？難道這些日子,古管事為了這單生意日日睡在藥材行監工？你多跑一趟,幫我去問問古管事。」
聽到下人傳來的話，古管事臉色微微一僵。
他放下正在敲打的算盤，勉強壓著怒火，冷聲道：「我不敢輕易走開,是怕中間出了什麼岔子，所以得留在這裡時刻盯著。」
古管事話裡帶刺：「小姐不懂生意,難道陳管事也不懂嗎，我記得陳管事現在就在小姐身邊聽差吧。行吧，小姐的命令我當然要聽從,只是這單生意要真的有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得罪了刑獄司，還請小姐莫要責罰於我。」
這番話傳回慕秋耳裡時，她、慕秋、陳帳房和陳管事四人正在商量明日的細節。
說起來，陳帳房和陳管事二人是堂兄弟。這也是為什麼在慕府四個帳房中，慕大夫人會特意指了陳帳房來幫忙。陳管事是慕秋的親信，有這一層關係在，不擔心陳帳房會不盡心。
慕雨罵道：「這刁奴！他分明就是在拿捏你！」
這明顯是在給慕秋下馬威呢。
要是慕秋真被他嚇住了，明日要如何在其他管事面前建立威信。
慕秋「啪」地一聲合上手中帳本，唇角泛起一絲冷意：「他倒是義正言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