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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說只是恨那些血淋淋的抉擇。

&ldo;那我該…&rdo;宰相的聲音沙啞的很，小心翼翼的，似飛蛾撲火，妄求最後一抹希望。

&ldo;你的官位。&rdo;惡醫挑眉笑道。

靜默。

病弱兒子眼中最後希望都破碎了，他闔住雙眼，萬念俱灰。

惡醫發出一聲嗤笑，起身向外走去。

到了門檻處，忽然頓住了，彷彿是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

他轉身，又折了回來。

時間有一瞬間的凝固，眾人只覺得忽然看見了希望，眾人心臟都被提了出來!

莫非‐‐

但只見惡醫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子邊，端起了果盤。

&ldo;我就當跑路費了，不介意吧。&rdo;

惡醫挑眉笑道。

眾人才回過神來，表情僵硬。

宰相身子氣地發抖，他的夫人捂住嘴，身子順著柱子滑了下來，一聲哽咽從指縫中溢位。

隨後，丫鬟小姐個個泣不成聲。

病榻上那個大公子，牽強地扯了扯唇角，眼神呆滯，連淚都流不出來了。

宰相府那個剛從江湖跑回來的大小姐看著惡醫離去的背影，恨得指尖都嵌入掌心。

她突然喊道：&ldo;惡醫公子，我聽聞鬼門門主鬼煞說想取你性命，你這些天可要小心一些了!&rdo;

惡醫有著詫異似地轉過頭，問她：&ldo;為什麼?&rdo;

大小姐垂眸，聲調倒是極力克製冷靜：&ldo;鬼煞想殺人還需要什麼理由嗎?&rdo;

惡醫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

儘管他帶著面具，看不清眉眼，但是他低低的笑聲中竟然給人一種他似乎很是愉悅的錯覺覺。

&ldo;你過來。&rdo;惡醫對大小姐說。

大小姐狐疑地看著他。

她咬了下嘴唇，最終還是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惡醫看著她，低聲笑道：&ldo;不要妄想我們會自相殘殺，因為鬼煞再暴戾恣睢，他也不可能殺了……&rdo;

惡醫忽然低頭湊到大小姐耳畔，聲調低沉詭異地如同鬼神的呢喃：

&ldo;……他自己。&rdo;

大小姐瞳孔驟然緊縮!

她驚得後退了一步，她呆呆地看著惡醫，張了張嘴：&ldo;你、你是鬼……&rdo;

隨即，惡醫笑著從大小姐肩上取出一枚不知何時扎進去的銀針，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ldo;嗯，我是。&rdo;

&ldo;鬼煞殺人的確不需要理由，你這句話我很喜歡。&rdo;惡醫的語氣幾乎稱得上是詭譎，&ldo;……但是很抱歉，我對自殺沒有興趣。&rdo;

大小姐嘴唇顫抖了一下，發出一聲嗚咽，她看了看銀針，又看了看肩膀，隨即她的表情變地震驚而恐懼，她瘋了一般地摸了摸自己的嘴，除了幾聲嗚咽，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不能說話了。

她被這個惡鬼變成了啞巴!

而惡醫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ldo;你可是知道了一個大秘密呢，你不會告訴別人吧，而且，以後不會隨便造什麼謠了吧。&rdo;

大小姐眼睛忽然變地絕望。

世人憎惡的惡醫，世人恐懼的鬼煞。

然而這兩個比地獄惡鬼還要恐怖的人竟然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