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2/5頁)
冬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轎子去“親戚住處”找人,不出所料地尋人不獲,轉兩個彎見到“平安”客棧,進去打聽。
聽說她要找的是住在後邊一條巷子的黃家,金掌櫃果然知道:“黃家啊,五年前就搬走了。他家男人得到上司器重,調任贛州時,把他帶了去,謀了個好差事。五年了,也不知是不是還在那裡。你是他家親戚?對了,他家當初也是從京城遷來的。”
“那是我表舅舅。原先常有書信往來,後來,我家中出了點事,住處也換了,安頓下來,送信給表舅,卻一直沒等到迴音。想來,正好那一下兩邊錯開了,都沒得到搬家的信。”張歆說著,露出愁容,喃喃道:“表舅不在南京,這可怎麼辦?”
“你們總有旁的親戚吧,怎麼五年了也沒得信?”金掌櫃隨口問。
張歆有些為難地笑笑:“表舅不大與親戚來往,也就對我爹我娘還親近些。若是謀得好差事,不到衣錦還鄉那日,更不會告訴旁的親戚。”
黃氏夫妻倆的性格是有些清高孤拐,住了七八年,直到搬走,同鄰居們都不大往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金掌櫃轉而關心這個孤身帶著孩子的少婦:“你可有家人同行?在南京可還有別的親戚?”
張歆遲疑地掏出路引:“表舅一家搬走,我在南京再無去處。倘若掌櫃不嫌我身帶不祥,我想暫先住下,歇息幾日再作打算,看能不能尋到表舅的朋友,告訴表舅舅母現在何處。”
金掌櫃拿過一看,路引上寫明“夫死子幼,孤苦無依,往南京尋親”,再看她一身深藍布衣,拿下維帽,露出頭上一根銀簪子,鬢邊一朵小白花,再看她懷中不知世事,含著手指頭東張西望的幼兒,悠然深起一股同情憐惜:“孩子多大了?”
“九個月了。他爹是去年三月裡出的事。”
還是遺腹子。金掌櫃更加心軟:“住下吧。出門在外,不容易!進門是客,我們這裡沒那麼多講究。”
張歆連忙道謝,又求金掌櫃不要洩漏她是寡婦:“不瞞掌櫃,怕惹麻煩,這一路我多數時做男子裝束。今日下船,想著要見表舅舅母,怕長輩怪罪,方才換回女裝。”
金掌櫃細細打量她兩眼,看出她是有意往醜裡裝扮過了,心中暗道,這般容貌,若不是帶個孩子,男裝一樣惹麻煩。體諒她的難處,一口答應,親自引她去最後面,安靜少有客人進出的套間,交待年長老成的夥計。
夥計送了茶水熱水進來,又問了張歆晚飯吃什麼,幾時開飯,就退了出去。
張歆笑著抱住小強,狠狠地親了一口:“還好,初戰告捷!”
多虧了黃芪!黃芪的祖父原是常家在南京的總管,如今退休,她大伯接了總管的位置。黃芪是在南京出生長到八歲去的揚州,原先就住在這附近。
從黃芪口中,張歆知道了這個平安客棧,知道了這位急公好義的金掌櫃,知道了不大與鄰居來往的黃家。黃家兩個女兒同黃芪差不多大,黃芪小時候不時去黃家玩耍,知道黃奶奶不與鄰居往來,不是因為孤傲,而是天性沉默,又不適應南方的生活,聽不懂南京話。黃家搬走,失去兩個童年好友的訊息,黃芪一直耿耿於懷。
至於那個路引,是她自己比照王氏一家的路引,偽造的。所謂路引不過是一個加了印章的紙條,一點防偽措施也沒有。字跡是否潦草,印章是否清晰,還同開出路引的單位的等級與經辦人的文化水平有關。玉婕是能把王冕的墨梅圖繡到絲絹上去的,張歆沒有她那份耐心和仔細,也繼承了大部分的技藝,仿造這麼一份路引,不在話下。
這時代,認字寫字的人就不多,需要路引的人更不多。路引又不是什麼值錢難得東西,有這個摹仿能力的人,又有幾個需要這麼幹?見多識廣的金掌櫃大概壓根就沒想到路引有可能造假。
張歆一點不瞭解這個時代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