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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嘎吱。
破爛機械組裝出的四肢踏在溼潤的土地上,如蛇蛆交織在一起的鐵線管裸露在外卻緊緊纏繞著用來支撐身體的鋼管,作為中心的鋼管被它主人的身軀壓得微微彎曲,其上滿是汙泥和水漬,鏽跡相互摩擦著發出令人撓發的嘎吱之聲。
菸灰客那還算得沒什麼機械裝置的腦袋蒙著塊滿是灰塵的黑布,將整個面部遮住,兩條和身體極為不協的機械腿艱難行走著,同是鏽跡斑斑的機械臂拉住背上屍體的雙臂,他就這麼揹著具看起來處處腐朽不堪的屍體向著視線可及的鑽頭支柱而去。
哪怕背上那具屍體早已腐壞,露出森森白骨,卻也算得上一具完整的人,僅僅少了一條大腿和腦袋,其重量壓得菸灰客動作甚是緩慢,只能靠看起來命數將至的機械腿苦苦支撐著前進,然而他卻絲毫大氣不喘,宛如行屍走肉般。
忽然機械腿的膝蓋處兀然斷開,菸灰客身軀猛地一晃,面部狠狠地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背上的屍體也滾落到一旁。
他杵著地面晃晃悠悠直起身來向斷裂的機械腿看去,那斷口透著火燒一般的紅熱,甚至還冒著陣陣白眼,顯然不是自然斷裂,反而像被什麼東西高速飛來擊斷造成的。
“這樣就行了?要不把他兩隻手也打了?”
“差不多得了,只要他沒死就行了。”
用機械臂艱難杵著地面支撐住身子的菸灰客兀然聽到兩道陌生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費力地轉過身來,卻看到兩道人影直直站在他面前,毫無憐憫地看著他。
“最後的凱阿司之眼,”菸灰客看向那個頭頂著破舊牛仔帽的人,黑布下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宛如一隻行將就木的老烏鴉在說著絕唱,“胡葉,你竟然還沒死,灰燼大人追殺你這麼多年了,你沒死倒也自己跑來拉蒙斯了?怎麼?找到幫手了覺得自己能反抗灰燼大人了嗎?”
“嚯,你覺得你們追著咬我這麼久,我還不能有點回敬麼?那可太不符合我的性子了。”
胡葉輕吐煙霧,將菸灰彈在他臉上,蹬著那雙老舊且沾滿汙泥的長筒靴狠狠踩在菸灰客的肩頭,順勢猛用力將肩頭連結著機械臂的地方踏個稀碎。
菸灰客對胡葉的所作毫不為動,一言不發地任由她將自己的四肢斷開,不知是感知不到痛苦還是早已麻木。
“行了,你來吧,反正光殺他一個也沒什麼用。”
胡葉輕啐一口,將燃盡的菸頭扔到仰面躺在地上的菸灰客臉上,扭頭對瘋子說道。
“凱阿司之眼是什麼?”
瘋子從袖中甩出一根黑香插在菸灰客的身上,在瀟瀟細雨中無薪自燃,菸灰客的身軀隨著香菸的飄起緩緩縮小,而瘋子也在向胡葉發問,似先前菸灰客所說的話讓他有些在意。
“他叫你最後的凱阿司之眼,那是什麼?”
“呵,舊時代獨活下來苟延殘喘的老狗罷了,”胡葉雙手插在鬆垮的腰帶上,嘴上香菸騰起煙霧蓋住她的臉,“一條不值一提尋求安身之處的老狗,沒什麼好說的。”
“嚯,是麼,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有的是機會。”
瘋子懶得追問於胡葉,他可沒什麼大心思對他人的秘密刨根問底,索性扭頭向滾落到一旁的屍體看去。
腐爛和惡臭儼然爬滿這陌生人的屍體,並沒有臃腫膿水與蛆蟲,只有冷冰冰的堅硬充斥著他的身軀,手臂和身軀大部分地方沒了皮肉,空空的內腹中見不到丁點內臟的蹤影,頭顱的半張臉也裸露著森森白骨,空洞眼眶中的眼球不翼而飛。
“這些口子看起來反而像是被狗啃的,”瘋子鼻頭聳動輕嗅幾下,“聞著味倒像是死了恐有兩三年,身上卻沒有一點正常腐壞的痕跡,這是怎麼回事?”
“這垃圾場就是這個鬼樣子,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