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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然龐大的黑影立於天地之間,讓人毫不意外的轟隆聲伴隨著那巨大物體的顫動摧殘著大地,在鋪天蓋地的濃煙之下,儼然是另一個鑽頭,只不過它看起來卻比那拉蒙斯之頂龐大得多,哪怕站在地面,其朝上的鑽底之上的哀嚎聲也能相隔數百里清晰可聞。
“拉蒙斯消失了,倒在了前進的路上嗎。”
巨大鑽頭的數百里外,卻是一片漆黑的幽長殿群,在昏暗天空的遮蔽之下似要與黑夜融為一體般,若要說為何得以認出此地有如此宏偉建築的話,那便是所有建築之上,都有流轉著火星的火斑紋,宛如層疊不窮的蛛網一般爬滿其身,在大地上好似一副用火燒出來的地圖。
重疊又沉悶的聲音在那焰斑大殿中迴盪,不斷流轉回蕩在每一個深跪在地的人耳邊,十數人在那充滿壓迫感的聲音之下絲毫不敢動,哪怕頭戴黑布看不到表情,也能從他們微顫的身軀上讀懂此刻的情緒。
而眾人所跪面向之上,那不算太長的階梯之上僅有一尊數尺寬的火盆,只不過其中並無火焰升騰,無數燃盡後的灰燼不斷從中升起匯聚向上方那團黑影中,細看之下卻發現那黑影也不過是一團不停旋轉流動的灰燼團,流動之中一邊接受著下方火盆中的餘燼,一邊從中心不斷落下灰燼,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有陌生的腳步,踏在了我等的土地上,”沉悶的聲音從那灰燼團中嗡嗡響起,聲音發出之時灰燼上卻有焰斑亮起,活像一顆來自地獄跳動的心臟,“藍圖不可停止,科爾斯和康尼斯不可停下,再多些時日便可突破桎浩,儘管代價如此之大。”
在說這句話時那沉悶如雷的聲音中竟然擬人般的帶上了一絲悲傷之感,若是有個正常人在這裡恐怕免不了抬頭多看它幾眼。
流轉的餘燼中閃爍著幾顆頗為吸引目光的火星,在餘燼團中不斷翻飛,似不曾熄滅過一般,宛如幾條行將就木一直吊著一口氣的老狗般。
“凱阿斯的星位也還差這最後一位才能補全圖位,可惜我還不能離開這傳唱火場,不然早已補齊,”餘燼中的聲音不曾停止,那臺階之下的眾人也顫慄不停,“或許是我對你們太過嚴苛,又或是抱有太大期望,儘管我給了你們一部分的規則加身,但那畢竟是凱阿斯的執彈人。”
“不過也無所謂了,那陌生的腳步正帶著最後的星位趨近而來,或許這是個機會,若是此次一舉將星圖補完,便能突破這最後一層禁錮我們的隔層。”
餘燼的話音落下,不再開口,似在等待下方的人回答他的某句話般,卻久久沒有回應。
“倒也不必向我證明什麼,加在你們身上的規則畢竟帶走了言語的能力,”餘燼毫無情感地繼續說著,“不過,已經可以準備了,停止介子加速代謝計劃,把所有的痕跡投入爐火中。”
說到這裡,它略微頓了頓,語氣中多了一絲難掩的寂寥之感,“數十年來,辛苦你們了,我會幫你們看到突破的那一刻。”
在這句話語之下,階下眾人的顫抖中那抹恐懼之意飛也似地被抹去了,宛如一群即將獻身的狂熱信徒在為了所信奉之物的新時代而激動。
那團灰燼半浮在半空不再言語,大殿中卻陷入一種古怪無比的氛圍中,分明是安靜無比無人言語,空氣中卻有一股難掩的躁動之感。
階下數人盡皆抬起頭來,兀然扭頭向大殿口外看去,那門外分明是一片目及無光的黑暗,卻好似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抓住了眾人的目光一般,深邃而不可見。
那長年來不斷震徹大地的鑽頭聲中,混入了不曾出現過的聲響,已然傳入了大殿中。
“是我預估有誤,那陌生之物的存在看來遠超於我,是超出我的規則之外的事物,”灰燼團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稍微安定他們的心神,“即便如此,也不能放棄將凱阿斯星位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