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癩、蛤、蟆。
真是可笑,到底他們之間誰才是那個癩蛤蟆,也說不準啊……
寧奕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目光不避不讓地直視著沈亭晏,眼眸裡沒有半分奴才對高位權貴的尊敬。
十八歲的少年已經抽條,站在沈亭晏跟前身高也不遑多讓,只是這通身氣派卻截然不同。
一個病態陰戾,卻有著世間最為無辜漂亮的容顏。
一個清冷端方,可眼底卻滿是求而不得的世俗慾望。
“你喜歡殿下。”
不是反問,而是陳述。
沈亭晏眸色一暗,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寧奕側首望他,唇角輕勾,語氣戲謔,“可是,殿下不喜歡你。”
“殿下她……沒摸過你的臉吧?攝政王大人去邊關的這四年裡,殿下往日最喜歡的便是用她那柔軟的雙手一點一點撫摸我的臉頰,誇我這雙異瞳好看呢……”
少年故意拖著腔調,話音話外都若有似無地流露出“炫耀”的意味。
當然,這些話都是他胡亂編的。殿下壓根就沒有摸過他的臉,也從未誇過他的異瞳好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只是單純想氣氣這位冷靜得近乎和尚一般的攝政王。
可惜,沈亭晏並未有任何暴怒跡象。
他清潤力挺的五官並沒有半點因憤怒產生的扭曲,反而散發著詭異的平靜,那雙漆黑的眼瞳恍若深淵,卷襲著風雨欲來的風暴前兆。
下一秒,寧奕只覺脖子上一陣冰冷的刺痛感襲來,猩紅的鮮血頓時沿著狹長的劍傷溢位。
而長劍的主人,正是沈亭晏的暗衛頭子——竹隱。
“呵,攝政王大人這是何意?”
沈亭晏一把鬆開了攥住寧奕手腕的手,還萬分嫌棄地用隨身錦帕仔仔細細擦拭了手指一番,而那擦拭的帕子自是被男人隨意地扔在地上,被烏靴一腳踩在底下。
做完這一切後,沈亭晏睨了眼被自家暗衛挾持住的寧奕,隨即長臂一伸,直接將昏迷的伊珞橫抱入懷,大步離去。
男人沉穩的腳步聲愈發遠去,抵在寧奕脖子上的鋒利長劍才瞬間收回。
他猛地轉身望去,卻再也不見其暗衛人影,好似那背後的殺意只是他的一片幻覺。
空蕩蕩的雪地,又只剩下他一人。
瘦削的少年靜立在雪場,飄落的雪花覆滿烏髮,甚至連那鴉羽長的睫毛都沾染上了幾分。
“沈亭晏,你真覺得自己會贏麼……”
*
伊珞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徹底昏迷過去的。
她只依稀記得自己好像趴在馬背上很久很久,然後還聽到了有人在她附近爭論什麼東西,但具體的她也記不起來了。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如願坐上了皇位。可從第三視角看去,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登位後的喜悅。
她的手腕,腳腕,都戴上了鐵製的鐐銬。
而她身邊之人,赫然頂著一張令她十分熟悉而驚悚的面孔。
像寧奕,又像沈亭晏,又像……影一。
三人的臉交錯混雜,宛如一團隨時變化著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