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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邊損壞了嗎?&rdo;我走近問。
&ldo;沒的事……&rdo;笹倉回答，沒回頭看我。&ldo;一切正常，很快就修好了，用不著擔心啦。&rdo;
&ldo;你的樣子看不出來沒事耶!好像很嚴重。&rdo;
&ldo;就跟你說不要擔心，&rdo;笹倉對我露出白牙。&ldo;看著我的臉。&rdo;
&ldo;很假。&rdo;
&ldo;你真的很不信任別人，&rdo;他坐上吊梯，急速下降站在面前。&ldo;我泡了咖啡。要喝嗎?&rdo;
&ldo;好喝的話。&rdo;我回答。
&ldo;這你就不知道了，煮焦一點才好喝哩。&rdo;笹倉一邊說著，一邊往裡頭走。
我爬上吊梯，往聚光燈照射的汽缸裡瞧。機上輕薄精煉的安定翼像藝術品一樣散發光芒，沒有損壞。想起整流罩破洞的位置，我決定再仔細察看，卻遍尋不著。
&ldo;該不會你還沒找到出問題的地方吧?&rdo;我提高音量問遠處的笹倉。
他沒回答，我繼續端詳引擎。
真的很美。
這架飛機服役才半年左右，外表當然很完美，但我指的是它的造型很棒。機體內錯綜複雜的進氣排氣系統，簡直媲美人體構造;相對於活生生的曲面，散熱裝置彷彿整齊排列的銳利刀片。一直盯著看的話，好像整個人會被吸進去似的。
&ldo;喂，&rdo;下面的笹倉大叫，雙手各端著咖啡。&ldo;下來。那不是你該待的地方。&rdo;
我抓住吊梯下到地面。
&ldo;謝謝。&rdo;我接過咖啡。
湊進嘴邊，發現燙得不得了，喝不出個所以然。
&ldo;還不知道哪裡出問題嗎?&rdo;我問。
&ldo;想都別想，&rdo;笹倉翻起眼睛看我。&ldo;那是我的工作，你只要回房間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我會還你一架完好無缺的飛機。&rdo;
&ldo;你這種態度……&rdo;我一隻手摸著機身，感到一股冰涼。&ldo;根本就有問題。少裝了。&rdo;
&ldo;好啦，我知道了。&rdo;笹倉攤開手。&ldo;那具引擎確定不行了。&rdo;
&ldo;嗯……果然。&rdo;我不禁嘆息。
&ldo;當時你跟敵機都想盡辦法要擊落對方，結果會變成這樣也不奇怪，你說對吧?&rdo;
&ldo;嗯。&rdo;
&ldo;何況，這又不是散香。&rdo;
我嘖了一聲，看著笹倉。
這句話我怎樣也不想說出口。笹倉一定看穿了我的心情，才故意說出來的吧?身在地面，他的善意或許已經到了白白浪費的地步。他是個好人。
&ldo;總比被敵機殲滅的好。&rdo;笹倉說。
我也認同他的說法。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還是不懂為什麼情緒起伏那麼大。話說回來，有太多我無法理解的事情在四周徘徊不走。這種情況多的是，普通得很。就算是我，也會有不瞭解自己的時候。
深深吸了一口氣。
視線轉移到隔壁。那是teacher的飛機。
我慢慢走過去，往尾翼靠近。
&ldo;不許碰!&rdo;笹倉吼住我。
我回頭看他。
&ldo;碰了會害我挨罵的。&rdo;笹倉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