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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拜倒在自己面前,臉上盡是諂媚之色的馮保,不由得啞然失笑,就在不久前,東廠提督太監馮保第一個跑來為自己賀喜,語氣極盡諂媚,以陛下乃有德之人,百姓無不擁戴歡迎開始,到最後以肝腦塗地、萬死不辭結束。
此番作態不由得讓嘉靖想起了前世過年時,餐桌下為了得到主人一根骨頭而搖尾乞憐的狗,狗為了溫飽,為了活下去無可厚非,而有些人的行徑比搖尾乞憐的狗還要卑鄙無數倍。
思緒翻飛了一會兒,嘉靖回過神來,用神色觀察著一直在旁站立著的呂芳,這位權傾朝野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宛如一座雕像,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嘉靖又看向跪倒在地上的馮保,壓下內心的厭惡,神識感受著附近傳來的動靜,嘴角微微上揚,朗聲道:“好,很好!你是叫馮保是吧?”
“回陛下,奴婢是叫馮保!”
由於太過激動,馮保回話的聲音都帶著些許顫抖。
“你是第一個來朕這裡道賀的,朕要好好賞你!”
嘉靖說完,便看向一旁站立如松的呂芳,開口道:“具體賞他點什麼,就由你來決定吧。”
“是,陛下。”呂芳向嘉靖行禮後,對著馮保的方向微微頷首。
“謝陛下,奴才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馮保說著,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一連串沉悶的‘砰砰’聲傳來,待他抬起頭時,額頭上已是血流如注。
“好了,這兒沒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嘉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便下了逐客令。
“是,奴婢這就告退。”
馮保強壓著內心的狂喜,臉上仍然保持著恭敬的神情,慢慢直起身子,躬身離去,不敢有任何差池。
待到馮保走遠,嘉靖看向牆上掛著的字畫,語氣輕鬆:“朕聽說他是你的義子?呵,倒是挺機靈的。”
呂芳聽完,連忙下跪,顫聲道:“還請陛下恕罪!”
“起來,朕又不是在責怪你,這份機靈勁倒像是能辦事的,朕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呢。”
“謝陛下隆恩!”
呂芳聽完嘉靖的話,從地上緩緩起身,又回到了先前的位置,開始一心一意侍奉嘉靖。
……
“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我們有要事相報!”
紫禁城外,一眾清流官員被禁軍攔截在外,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身穿綠色官袍,品級在六七品左右,他們是言官,位輕而權重,他們可以肆意彈劾官員,指責君王而不用擔心受到任何處罰,最多也就是惹怒聖上,落得個丟官罷職,而這對於言官來說就是莫大的榮譽,他們對此皆與有榮焉。
此時皇城禁衛軍的隊長十分頭疼,面前這群毫不講理的言官,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過,面對他們的質問與辱罵,這位隊長選擇了沉默。
“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延誤了國家大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還是說你是嚴黨的走狗?跟他們是一夥的?”
“呸,嚴黨的走狗,奸佞之徒!”
“大家跟我上啊,打死這些奸佞之徒。”
眾人越說越激動,甚至有個別脾氣火爆的想要動手,狠狠地教訓眼前這位嚴黨走狗,他們相信自己會像英雄一樣推開阻擋在面前的大門,見到皇上痛陳利弊,從而留得清名,進而開始推搡起來。
“大晚上的,是誰在這胡咧咧啊?”
一道尖細刻薄的聲音從禁軍身後傳來,禁軍們聽聞,紛紛讓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