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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沒有主語,夏青的思路飛快盤旋,確定他是在問艾楨,遂道:「挺適應。我們家艾楨,性格真的沒話說。」
椎香卻沒有再回話。
後來直到電梯抵達,兩人都沒有交談。夏青入行年限不久,恰好趕上公司風雲變化的幾件大事,對椎香有一種出於職業敏感上的害怕。
她甚至連問他來這裡做什麼、打算待幾天都不敢。
六樓一整層都是平井遙的工作室,佈局只一眼就能夠看明白。除了前臺,沿走廊往前,是一整排錄音室,每個錄音室門口都有掛牌。
「艾楨在第三間。」夏青指著不遠處朝椎香示意,正要領著椎香往錄音室去,椎香卻突然停了下來。
夏青轉頭,見椎香眯了眯眼,對她說:「你先過去。」
夏青不解,脫口問:「那你……」
「去趟別的地方。」
話畢,椎香沒有給夏青多餘的時間反應,掉頭離開了。夏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心裡提著的那口氣終於慢慢鬆了下去。
椎香的外形看起來其實是很秀氣的大男孩,但他神色間的氣場非常強大,夏青看過他們演唱會的現場影片,椎香一開嗓,就是那種足可震住幾萬人的舞臺表現力。這也難怪,一位搖滾樂隊的主唱,怎麼可能在生活中平易近人?
3
上野站是東京一個非常重要的發車站,車站很大,往來人群眾多。
正對著車站的天橋下,有一排小吃店,往小巷的拐角處,開著一家名叫「麻神」的拉麵店,薛一顏在這裡打工。
店面很小,只有兩排桌椅,廚師從視窗送出拉麵,薛一顏負責點單、送餐、收銀和收餐,她每天工作八小時,朝九晚五,按日薪結算。
下午五點,拉麵店下班後,她會在周邊吃晚飯,隨後去位於丸井百貨不遠處的萊德士酒吧。
小林正奇和他的同學們組了一支獨立樂隊,會在酒吧駐唱。不過,小林本人除了週五和週六晚上來酒吧演出之外,工作日極少來,倒是薛一顏,每天都去,偶爾獻唱。
比如今晚。
一大杯啤酒下肚後,薛一顏忽然來了興致,坐到了麥克風旁。萊德士是一家有名的英式酒吧,薛一顏不用附和客人口味,直接接過吉他手身上的吉他,自彈自唱起了radiohead的歌。
她在這一帶很受歡迎。雖然唱的次數不多,她卻是個很會用歌聲營造氣氛的人,而且,相較於其他樂手,她的英文發音顯得純正許多。
她一連唱了三首,贏得了不少掌聲。觀眾中有人喊「enre」,薛一顏聽見了,沒理。因為她在吧檯那邊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他正凝望著她,彷彿看了很久。酒吧裡橘色的燈光下,他整個人都裹著橘色的邊。
薛一顏忽然將吉他遞還給吉他手,胸腔中不知何故翻湧起來,她跑去洗手間,去時裡面有人,她不得不強忍著難受,疾步走出酒吧。
東京的春夜並不溫暖,有夜風,裹挾著涼意。薛一顏靠在牆角,被風吹醒了思潮,這時才恍惚意識到——她剛才是出現幻覺了嗎?
大約是腦子清醒了,想吐的那股感覺也慢慢退去。她吸了吸鼻子,站直身體,打算重回酒吧。
轉身看見他,就站在她身後,一步的距離。酒吧門口的燈並不亮,正對著酒吧的便利店卻是燈光大亮,映出他的表情,掩了她的。
「你……你怎麼會在?」薛一顏問。
椎香神情很淡:「跟了你一段時間。」
「跟?跟蹤?」
「算是吧。」
「從哪裡?」
「拉麵店。」
薛一顏震驚:「我沒有看見……」
「我沒進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