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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只是將蘋果往自己那件價值不菲的手工制的襯衫上擦了擦,就一口咬了下去。
塞西爾對於難得到訪的來客送上的禮物都是自家後山上種的水果。
今天她去摘了蘋果,所以塞給他們的就是(每人一個的)蘋果。
兩位探員跟著安德烈跨過了大半個州,終於在一座山前停了下來。
將自己的住處建在山上不算,還將山和周圍的土地的使用權給全買了下來,門萊克斯家也真算是「花大錢買清靜」的典範了。
安德烈可是門萊克斯家的人,他回自己的家還帶兩個客人真是再正常不過。
反正無論是克萊斯特還是塞西爾,都從沒拒絕過第一次見面、沒有預約就上門的客人——限定為「安德烈帶來的客人」。
在進門前,塞西爾就聽明白了安德烈的來意,她對於去見一名臭名昭著的專門對未成年少女下手的連環殺人犯沒什麼反感,當然,也沒有表達出什麼病態的喜悅。
她的態度就和外國人被旅遊手冊科普「沒什麼好講的就與英國人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等進了屋子,兩位探員才明白這棟從外面看,建築物的造型設計不過是平淡無奇的紅房子,到底有多麼的異常了。
這棟房子四面的牆壁,從地面到天花板全部都是做成了一個個六邊形的蜂巢格子,格子下放標著各種顏色的名字,蜂巢格子裡面擺放著的都是顏料。
管狀的水粉顏料與固體的水粉顏料,完全用一種只有主人才熟悉的排列方式被放在這些蜂巢狀的格子裡。
有的顏料的外包裝壓根就沒拆去,上面的是到連普通人都聽過的大廠商,有的則是連聽都沒聽過的名字。
有半數的格子裡的顏料甚至都沒有廠家名字。
「克萊斯特真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安德烈低聲對塞西爾講道。
「我上次來,這個狀況還沒蔓延到客廳裡。」
「反正安德烈你不會強迫克萊斯特把這些都拆掉。」
塞西爾對於這種讓患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多看一眼都受不了的牆飾毫不在意,她的語氣還是一貫的輕鬆愉快:「再講了,等克萊斯特將自己配的顏色搞得多了點,我們就可以給他專門開個生產線了。」
安德烈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我還沒有錢多到能夠這麼幹的地步。」
完全不知道自己頭上還頂著片樹葉的塞西爾聽到這番回答,只是聳了聳肩,道:「得了吧,上次克萊斯特聽說自己常用的一家顏料公司資金周轉不靈,準備停產某條生產線的時候,他可是想把那家公司全買下來呢。」
「他哪來的錢?」
「克萊斯特只要在紙片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哪怕上面是我畫的蝴蝶,也能賣個好價錢的。」
「饒了我吧塞西爾,克萊斯特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名聲,可別被你給毀了。」
塞西爾笑眯眯的回答:「那是,我本來就沒有繪畫天賦嘛。」
正當這兩兄妹抬槓的時候,被冷落在一旁的兩位探員的目光落到了出現在二樓走廊上的一名青年。
他有著削瘦的身材和淡金色的頭髮,那雙湖藍色的眼睛與他的兄長和妹妹是一模一樣。
可他那蒼白的膚色與死人一般的氣質,實在是與官方宣傳網站上面所擺放的照片上、那瘦弱安靜的形象截然不符。
好歹,照片上的他看上去還是個活人。可在現實裡親眼目睹了,才發現他整個人都暮氣沉沉的宛如死人。
某位探員這樣想道,他的某位被晚期癌症折磨了十年的叔叔在臨死前,便是這幅樣子。
就算是再怎麼懵懂的人,也不會認為他的那位叔叔有求生的慾望。他就連求生的念頭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