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章 還有人嗎的詢問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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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向祝氏:“祝夫人,你說,理真大師斷的因果究竟準不準?”
薛長豐立時斥道:“又去擾你母親作甚!你我父子談話,與她又有何干系?”
薛梟只盯住祝氏。
深棕色的瞳仁緊縮,意味著焦點迅速對準,確像一隻瘋狗,虎視眈眈,時刻預備俯衝上前,玩命撕咬。
祝氏將吃剩的杏仁放置於燙金小碟中,眉梢眼角不動如山,婉和抬眸,唇角上翹自帶三分笑:“什麼命理、因果,我都不懂得的。我素日只是種花拔草,這些簡單的清閒日子,既不需我拜菩薩,也不需我求三清——”
祝氏轉頭撥弄薛長豐的袖角,語聲平和:“好了好了,每次見面,父子兩都吵得跟前世仇人一般,好好的喜事也被攪和得不得安寧。”
薛長豐在安撫之下,不甘地率先移開針鋒相對的視線。
祝氏對薛長豐道:“今日,本就是你先不該。”
頓一頓,後道:“梟哥兒人貴事忙,難得回一趟鎮江老家,原就是自己家,敲不敲門又有何干系?非得要藉機生事,小事鬧大。”
祝氏只責備薛長豐,轉頭看薛梟,溫婉和氣的臉上不見刻意親近,只有公事公辦的客氣。
恰好,這是當後孃的,最好的態度。
過分的親近既虛偽,又惹人厭煩。
“你爹也是偶然得知你原在金陵府邱懷比處辦案,這才將你叫回來的——你放心,若非大事,輕易不耽誤你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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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氏四兩撥千斤地柔聲細語,將鋒芒相對的爭吵平復了下來。
薛梟神色未變,只靜靜地看著她。
祝氏探身自木案暗匣中掏出幾張紙來,推到薛梟跟前:“我近日相看了松江府柳家的姑娘,松江府原知府堂伯大房的長女。”
“往日康寧郡王問你為何不成親?你不是說在尋一個擅長丹青書畫的姑娘嗎?”
薛梟這才想起來。
是三年前的事吧?
他剛檢舉完科舉恩師,自督察院出來重見天日,被新帝補點為二甲出身。
那時,康寧郡王妃尚未過身,據說與他早逝的亡母在閨中私交甚好。
一次春日宴中,康寧郡王趁醉酒問他,是否有心儀之人?
康寧郡王的左側上首,那個雙髻垂鬟、粉面桃腮的小姑娘,兩目明亮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他的眼神從康寧郡王身後的那幅《雨後墨竹圖》上一掠而過。
先帝好丹青,無論水墨,還是工筆,皆有小成,上有過耳風,下有雷霆颶,在士林之中,寄情書畫、深耕丹青者絕非鳳毛麟角。
他張口便答:“如今暫無。卻願與擅書畫丹青者,秉燭切磋,長聊不怠。”
粉面桃腮的小郡主目光瞬時黯淡。
眾人皆知,康寧郡王府的月和郡主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倚仗萬千寵愛,享盡百世榮華。
丹青技藝非一日之功,若無滴水石穿、鐵杵成針之苦工,輕易不得成。
他隨口一答,只希望迅速澆滅那位姑娘漫天的遐思,讓自己全身而退。
誰曾知,三年前射出的箭,穿破時光的荏苒,在此刻,正中眉心。
薛梟雙手抱胸,仍舊目光冷冽地注視祝氏。
好像在等她自曝其短。
“這位柳姑娘的畫,在松江府頗有名氣,本人也極有才名,前幾月米大家赴江南採風,對她讚譽有加。”
祝氏並不畏懼薛梟的目光,反而迎難而上:“你,你自己也清楚,在京師嫁娶有多難。若輕鬆,你早就成了親,又怎會拖到現在?”
祝氏刻意避開“亡母”“六族斷絕”等字眼。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