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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忐忑中迎來了週末,妹妹星期五下午就回來了,曉曉和媽媽一起從地裡回來的時候,妹妹迎到了屋外,意味深長的衝曉曉眨眨眼,甜甜的喊了一聲“姐!”這一反常態的親熱讓曉曉寒毛直豎,偷偷瞅瞅媽媽。舉起一隻胳膊擋住臉轉向妹妹做了個齜牙瞪眼的表情,朝媽媽努努嘴搖搖頭,臉瞬間就紅了。
妹妹難得的和她形影不離,曉曉拉著像膏藥一樣粘著自己的妹妹回房間關上門,氣惱的說,“你是生怕媽媽不起疑心是吧?又不是不給,你發誓要說話算話!”從口袋裡摸出早就準備好的一百,妹妹伸出蘭花指優雅的接過錢揣進兜裡,湊近曉曉耳朵調皮地小聲說,“放心啦!我能和錢過不去嗎?謝謝親愛的姐姐。”嫣然一笑,開門翩然而去。
曉曉看著妹妹的背影,對她無可奈何。妹妹聰明,漂亮,蠻橫,也有點可愛,說真的,要不是媽媽偏心,姐妹倆是能相處得很好的。妹妹就是嬌慣任性了些,媽媽總是給她灌輸很多不好的觀點。什麼人在這世上錢是最重要的,什麼錢要裝在自己兜裡才穩當。曉曉很笨,多年後媽媽用實際行動教育了曉曉錢真的是要裝在自己兜裡才穩當,哪怕是親人,為了利益可以六親不認。
又比如媽媽給妹妹攀的那個男朋友,怎麼可以讓正值青春年華的妹妹用感情去欺騙別人呢?人與人不是應該真誠相待嗎?可是媽媽就是那麼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教唆著妹妹。
那時候的曉曉想不明白很多問題,對人性也沒有那麼深刻的認識。她只知道媽媽也是個苦命人。她一輩子也吃過太多的苦。是命運把她變得那麼現實的吧?因為她除了吼除了罵,說得最多的就是她一輩子的不容易,和過去吃的苦。
媽媽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天。她大約四五歲的時候外婆就病逝了,而小舅舅才一歲多 ,大姨大舅都還是孩子。外公為供銷社拉貨一個月才回一次家,每次走的時候給四個孩子留了一個月的米,櫃子上鎖。大姨大舅不知道一個月是多久,沒幾天就把米煮乾飯吃完了。而裝米的櫃子又打不開,在月底外公回家之前的那段日子要靠大姨帶著舅舅和媽媽自己想辦法解決,實在不行就挖野菜。野菜沒有養活一歲多的小舅舅。媽媽和大姨大舅最盼的就是外公回來,因為他回來就不會餓肚子了,還會偷一點副食帶回來。
有人給外公介紹了一個有四個娃的山裡女人。外公的條件是不許帶她的小孩來,要她照顧媽媽大姨和舅舅。有了後媽在家裡,幾個娃稍微好一點了,但是發現她經常是外公前腳走,她後腳就偷糧食送回她家。大姨最不喜歡她,她叫大姨把火鉗遞給她,大姨把燒燙的那頭遞過去,燙了她的手,打了大姨。大姨告了狀,再加上外公明白那個女人身在曹營心在漢,可能嫁人也是為了弄糧食養活自己的孩子吧,外公就把她趕走了。
媽媽說那時候沒有灶臺的,就是吊著個鼎罐在地上燒柴火。大姨和舅舅共同把一鼎罐的稀飯從掛鉤上取下來的時候,燙手了或者提不起,鼎罐就摔到地上了,稀飯潑了一地,慶幸的是從沒被燙傷過。一罐稀飯是三個小孩幾天的口糧。
那是最艱難的幾年,外公又被外面的女人纏上了,有時候一個月都不回家,回來也是空著手,連餅乾都沒有一片,大姨懂事早就悄悄和舅舅媽媽說是被外面的野女人給颳去了。媽媽就問外公“野女人為什麼刮你的東西吃?你打不贏她嗎?”媽媽以為“野女人”是和野貓野狗一樣的動物。外公知道是大姨說的,抓起掃把就又把她揍了一頓。媽媽一輩子最得意的就是她從來沒捱過外公一次打,她是外公最疼愛的么女。還得意的說大姨對外公最好卻最不喜歡她。曉曉很多年後想,媽媽脾氣的暴虐很大可能是受外公影響,偏心也是。
一點吃的都沒有了的時候,大姨帶著舅舅和媽媽去幾十裡外找外婆的姐姐妹妹借糧食,她們喊著姨媽,要麼人家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