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 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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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十七年·戶部府衙。
“呼……好極好極!我總算是趕在散值前將舊賬整理完了!!”
擦了擦額上的細汗,一位身穿綠色官服的年輕吏員長舒了口氣,從滿是文卷的几案前抬起頭來、伴著窗外夕陽的餘暉舒展了一下因久坐而倍感痠痛的腰背。
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般,他這話頓時令一旁的同事們紛紛人心浮動、無心工作,俱是悄悄地看向屋內的銅壺滴漏,期盼著今天的散值早點到來——
眼看明日便是是每隔五日一例的休沐,眾人的心思也早就飛往了府衙外的家中和京城的大街小巷,哪裡還顧得上眼前這些總也理不乾淨的六部賬單?
在這滿屋子方到戶部任職不久的新人裡,同樣一身綠袍、坐在靠窗位置的崔彧也在其中。
不過,與他人不同的是,崔彧已然早早完成了本週的事務,如今尚還有閒心挑眉輕笑著為諸多期待散衙的同僚們泡上一壺熱茶、在歸家前再蹭最後一次戶部的香茗。
也就是在他靜待醒茶的空檔,突然聽到窗外有人在輕聲喊自己的姓名。
“景文——景文兄!”聽到那熟悉的清冷聲音,崔彧心下了然。
下一秒,他便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茶壺塞給了剛才高呼工作完成的吏員,讓他給大家散茶;自己則端著兩杯新沏的熱茶轉身出了房門。
果然,覓著那悄然的聲音一路走去,他一眼就看到了友人那張滿是笑意的臉,和其手中那沉甸甸的一大袋龍鬚酥。
而此刻,屋內銅壺滴漏上的刻度也恰好指向了酉字·戶部府衙的散值之時。
“呼呼——還是你們戶部的茶葉對味兒,配這點心真是再好不過了。”
吹了吹杯口的熱氣、毫不避諱地用崔彧的備用茶缸牛飲一口,那人一如往日那般就著茶水大啖酥糖,看得崔彧連連搖頭。
“……無晦,你這是又從御書房偷溜、跑去城東貴芳齋了吧?那為新皇講學的美差怎麼就這麼不受你待見?!”
看了眼與友人身上那身緋袍顏色一致的點心鋪標示,即便是熟知商賈之事、見慣了人情世故的崔彧也有點咋舌,對此憂心忡忡:
觀其尚且能趕在散衙前來尋自己,怕不是在午時點卯不久就已經從宮中離開了——這般將馬上就要繼承大統的三皇子晾在一邊的行為,實在是膽大妄為得很。
“哈哈,別提了。那三皇子屬實朽木不可雕也,一個上午便差點氣得諸位學士大人差點兒背過氣去,我可不想留在那裡一同短壽十年……”若非整個大景宗室的適齡皇子如今只剩他一人,他又怎麼配被立為太子啊。
將口中的酥糖嚼得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對面那個身為老皇帝給新皇預備的下一任輔佐班底之首、在朝中素有美名的準丞相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雙眸微斂、其中的鄙夷之意一閃而過。
“而且,現在上趕著向他表衷心的老臣那麼多、御書房都快塞不下了
,少我一個也不會引人注意的。()”
只是察覺到崔彧眼中的擔心,他還是嘆了口氣,額外做出瞭解釋:也許,看到我這託孤之臣中唯一的年輕人主動退出,他們在心裡還會誇我識趣兒呢?20[(()”
“原來是這樣嗎……”聽到對方的解釋,崔彧終是鬆了口氣。但於此同時,他卻又於心中生出些許憮然;看著自己浸染初夏綠意的衣袖、無力感油然而生——
與高中狀元、在官場上一路平步青雲的友人相較,當年僅是得了個二甲的自己如今只是一介小小的七品文吏,不僅對朝堂頂端的動向一概不知,也一點也幫不上好友的忙……
不過,還未等他腦海中惆悵的思緒成型,便被那人以一塊雪白的龍鬚酥打了個煙消雲散。
“嗐,一看你就是又在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