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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毛勝也這麼想，顯然現在他不這麼想了，見柳玉拒絕，一張臉頓時皺了起來：&ldo;你都可以坐我的車了還走什麼走?不嫌累啊?趕緊上來，我還在縣上約了人。&rdo;
柳玉糾結地開口：&ldo;毛叔……&rdo;
&ldo;你救了我媳婦，卻連一次報答的機會都不給我。&rdo;毛勝故意沉下臉來，&ldo;還是說你認為我的車比不上你李叔的車，所以你只想坐你李叔的車?&rdo;
這話把柳玉嚇了一跳，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ldo;我沒有。&rdo;
柳玉不想麻煩毛勝，無奈毛勝態度堅決，一定要載他一程，他猶豫一下，只能搭上毛勝伸來的手。
板車後面堆放了很多新做出來的矮凳和長條凳子，柳玉只能和毛勝並排坐在板車前面的左側。
不過柳玉不知道的是，不管是牛車還是驢車走在這條路上都會時不時地顛簸一下，若只顛簸幾下倒沒什麼，可一路顛簸下來，哪怕是鐵打的屁股坐在車上也受不了。
這個時候位置的特殊性就體現出來了，坐在前面自然比坐在後面好。
柳玉不敢擠到毛勝，便儘量縮起肩膀，一邊掌著身旁的背簍一邊扶著身下的板子，懸空的兩條腿緊緊閉攏。
毛勝好笑地看了眼柳玉規矩的坐姿，他從前沒有發現柳玉還是個這麼乖巧的孩子，至少比他以前捎帶的孩子懂事多了。
再想到當時河邊擠了不少人，卻只有柳玉下水去救他媳婦，毛勝心裡既是唏噓又是感激，於是他主動挑起話題：&ldo;那天你救了我媳婦，我們一家人都很感謝你，今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提!&rdo;
聞言，柳玉偏頭看了過來，輕輕笑道：&ldo;舉手之勞罷了，毛叔不用放在心上。&rdo;
&ldo;你這就謙虛了，救命之恩哪兒能用&l;舉手之勞&r;來形容?&rdo;毛勝頓了頓，像是在斟酌什麼，最後鄭重其事地說道，&ldo;你蔣嬸子那個人沒腦子，聽風就是雨，上次冒犯到你，我替她向你道個歉，我已經在家裡教訓過她了。&rdo;
後來毛勝從別人口中得知那天在河邊發生的事，雖然他一直知道自己媳婦和柳春華走得近，也對柳玉多有微詞，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媳婦會傻到在外面胡咧咧，真是這麼多年來光長肉不長腦子。
毛勝真心誠意地說完，卻沒等來柳玉有所反應，他轉頭看去，只見柳玉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盤起的黑髮下面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
柳玉的眼睫很長，陽光灑落，在他眼下映出兩團小小的陰影。
許是緊張，那兩團陰影微微顫動。
過了一會兒，柳玉很小聲地說：&ldo;毛叔，是我讓甄大哥留下來的，大家說我沒什麼，可我覺得甄大哥不該因我的行為而承受大家的非議。&rdo;
毛勝愣了愣。
柳玉又說：&ldo;要是可以，還望毛叔幫忙消除一下蔣嬸子對甄大哥的誤會。&rdo;
毛勝猜那個甄大哥應該就是柳玉收留的那個外鄉人了，可他沒想到柳玉還在為那個外鄉人著想。
他表情複雜，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久才點了點頭：&ldo;這個你放心，我回去就跟你蔣嬸子說。&rdo;
這時，後面傳來一陣車輪聲。
毛勝扭頭一看，看到隔壁村一個認識的人趕著牛車慢吞吞地追了上來。
那個人是做拉人生意的，板車上載了七八個人，除了單獨坐在前面的人外，後面的人幾乎擠成一團。
但那七八個人仍舊比毛勝板車上綁得有半人高的凳子輕，因此沒過多久，牛車便追到了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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