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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禮堂燈火輝煌。
領到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的社會新秀們,熙熙攘攘地走出這象牙塔裡最為堂皇的地方。
最壯觀的一幕的帷幕拉開了。戴著四方蓋頂,掛著一條流蘇的學士帽,穿著黑袍紅領的新科學士們,從禮堂裡一擁而出。不知是戴著帽子,穿著袍子太熱了的緣故,還是興奮得渾身發熱。新科學士們立刻把帽子拋向天空。嘰嘰喳喳地呼喊著什麼。一時間在空中打旋的黑色帽子帶著它的配飾流蘇,你的撞上我的,我的纏上他的,他的疊上你的。不是它們落不下來,而是它們一落下來,不知被誰接住,又被拋上高空。如此反覆,被燈光照得如同白晝的廣場上空,恰似群鴉歸巢,百鳥朝鳳,壯美極了。
這時,唯一一個獨行者,他沒有脫帽,也沒有脫下紅領黑袍。他沒有抬頭看滿天的鳥呀,鴉呀!他更沒有看那些激動的拋帽歡呼的人們。他靜默著。他在思考,他在追憶,他在規劃未來。
他,俊。
俊,冷眼旁觀。
群鴉歸了巢,百鳥朝了鳳。高聳的廣場燈用它白熾的冷光清洗著滿地的紙屑殘瓶。
新科學士們牽手結伴,相倚相偎向著各自的目標妤妤而行。他們的歡聲笑語,他們的高談闊論,他們的豪言壯語都留給了在廣場一隅的靜默著的俊。
瞧,情侶們由於教育部的“開戒令”,大都堂而皇之地勾肩搭背、卿卿我我地邊走邊談著離開這頒發學位的神聖殿堂;哥們姐們也都相擁相攜、嘰嘰喳喳地相約來年;獨行客和獨身主義者們此時此地也化獨為偶,握別在這時代的門檻;戀師戀長的小政客們圍著圈兒、打著揖兒,抺淚擦涕地道著提攜,說著感恩,依依不捨地駐足留連。
俊,自問。
我屬於哪個群體呢?
情侶?俊雖英俊瀟灑,但對“情”字過於較真,所以“情”途不暢,臨畢業時還“依然故我”、“唯我獨尊”。
哥們姐們?俊雖灑脫大方,但對“義”字過於披肝瀝膽,所以“哥不成、姐不就”,畢業了還只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
獨字輩?俊雖獨生兒子,但對“獨”字過於反對,所以“廣交友、不稱霸”,倒反成了“獨”字主義者的“眾矢之的”。
那一定是小政客了?俊雖任學生會的幹事,但對“幹”字過於沉迷,所以“幹事幹事,幹完了事”。有時還幹事越多,犯錯的機會越多。所以他並不是師呀長呀的需要的助手,因此他不像小政客們得到師長們的施恩提攜。
俊,既不屬於某個群,當然在此時此地他就只能冷眼旁觀了!
從系禮堂出來,各個班的班長立即把本班的同學招往班畢業座談會的會址。
俊再也不能冷眼旁觀了。
班會在一片松林裡舉行。
平時這裡本是莘莘學子們晨讀、午憩、晚課的好去處,更是情侶們幽會抒情的好地方。
十里松林,一片深綠。那松樹不是原始森林那樣樹靠樹的,而是專為校園佈置的,樹與樹之間都有近十米的距離,還在幾棵樹、幾棵樹中間留下塊空地。樹下設定些椅子,小型雕塑,還有地燈……林間空地上,馬尼拉草常年長綠,四周除了地燈還安裝了樣式不同的高柱燈。每個空地都起了個十分動聽的名字。諸如,靜聽書聲、綠波追碧、鳥鳴詩韻、平明白羽、綠鬥芳菲、百年樹人、雅韻逸風……不一而足。
今夜這片林地失去了平時的寧靜。各個林間空地,幾乎都成了班會的會場。
俊的99—3班在一塊叫“書意萬重”的林間空地上舉行班會。說是班會,其實是個話別會。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著他們的悄悄話,而置輔導員、班乾等於不顧。班長的開幕詞還沒演講完畢,就有情侶離席、密友私奔、政客赴宴、遊子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