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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西湖還處在半關閉狀態,迎春花瘋長得鋪天蓋地迎來春天,那點點繁花就像天上的星星撒在一匹墨綠色的錦緞上,把它的自然美奉獻給遊人。比較開闊的地方有幾樹梅,好像不願意退出她表演的舞臺,一個勁地迎著春風,把殘花枯枝直指青天。迎春花是下覆的,而梅花則是上揚的。這使我,在感覺到迎春花的嬌豔時,更仰慕梅花的苦熬與頑強!
我就是在迎春花與梅花較勁的間隙裡與你不期而遇的。
我們雖然是一個單位的同事,而且還是一個辦公室的。可是由於我的內向,倒有些“雞犬相聞而不相往來”。我還不屑你的活潑,我覺得都已經結婚了,還那麼“花俏”,未免有礙觀瞻了。
那是單位組織到西湖附近參觀展覽會的。參觀帶任務的參觀,當然是走馬觀花。走出展覽館我憶起舊時的西湖。於是就像探望一個久別的老友那樣,順路到這裡迎春花與梅爭豔地方。
我喜歡畫畫,速寫本總是隨身帶著的。看到殘梅的傲骨,心生敬仰之情,就靜立在樹前,悉心地勾畫起來。一旦沉迷於寫生,除了寫生的物件,周圍的一切就似乎不存在了。
當我勾勒好最後一朵花的時候,習慣地伸直胳臂把速寫本放到離自己“最遠”的地方,以便比對實物再作些修改。忽聽得身後的誇獎:“呀,形似加神似!”這個評價顯然是誇大其詞的,而且是我最不喜歡聽的。於是就轉過身去,這才發覺你就站在我的“鼻子底下”。“貼”得這麼近,連你特有的體香也一溜煙似的貫進我的“孤陋寡聞”的鼻子,一下子把對你的成見驅散了。
今天你脫下了體制內的職業裝,換上了印著淡墨花鳥畫素淡的連衣裙。那印花正是如同眼前的寒梅傲雪。景物襯人物,那真是一幅完美的仕女圖!
面對著這幅仕女圖,我不禁捫心自問:其實,我是很欣賞你的美貌。對一個畫畫的人說來,審美能力應該是勝人一籌的,為什麼還會對你有那樣不好的“成見”呢?
那緣於你的長髮。每次開會,你總要選擇坐在我的前面。人才坐定,你就要解開那長及腿彎的髮辮,雙手從髮根一掀,那長髮就像一朵盛開的墨菊(有墨菊,不過這裡的墨菊是指國畫中專用墨畫出來的菊花。)從天而落。墜落的長髮,有時還披在我的膝蓋上,讓我推不是承不是,十分的尷尬。
第一次花落以後,這“墨菊”就常常進入我的夢鄉。加上你每次一定要“落”的。你知道麼,每次“落花”總要進入我的夢鄉,請問:我夢中花落知多少?說良心話,我的“成見”是對你的侮辱,是我遠離你的“誘惑”的一種自我安慰,而且所謂的“誘惑”是我自以為是的。所以 對你的“成見”其實一種無聊的迴避!
你拿過我的速寫本,一頁一頁地仔細“欣賞”起來。你看得是那樣的專注,不時還拿著“畫”與實景進行對比。不過看過以後並沒有對我的“作品”作出任何評價。對於你這種不置可否的欣賞者,我也是司空見慣的。因為我在野外寫生時時常碰到的。只是我隱隱地覺得,這是你對我給予你“成見”的無聲的報復!
自從西湖偶遇以後,你每天一早來到辦公室,就會在我的紫砂壺裡泡上了濃濃的香茶。你還時時注意收集我喜歡的繪畫資料和理論書籍,一聲不響地把它們放在我的桌子上。夏天來了,你就在我的抽屜裡放上你喜歡顏色的襯衫。冬天到了,你一定為我織上一件款式新穎的毛衣。從此我的著裝色彩豐富起來了,款式也變化多端。可你就做得“人不知,神不覺(這個詞是我杜撰的,原詞太難聽了。)”往往把功勞歸給我的“未知”女朋友。
至於你為什麼要這樣細緻入微關心我呢?你沒有給出答案,我也不追問。是心照不宣,還是心安理得?是,也不是,我渾渾濛濛,你自自然然。
我就這樣長時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