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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改變了運氣都很難定價,一萬元一點也不高。艾北還在那算賬,說每期兩千五,為什麼不減個零。
梁夏說你不要拐彎子罵人。我不是二百五。
確實如艾北所說,梁夏不停地遊走於各村招兵買馬,並鼓勵那些交過學費的帶同學過來。凡是帶同學過來的多贈送一本輔導書。他是堅決不肯打折的,這個頭不能開。
農民有農民的智慧,誰都不肯交足全款,首期的兩千五也費了很大勁才收到一半,梁夏宣佈不交學費的禁止聽課。
這沒用。沒交錢的趴在窗戶外面聽。
窗戶裡面的抗議了,窗戶裡的衝到窗戶外趕人,這一番混亂牽涉了上百人,他們租的是研究所空置的幾個房間,將地點設在研究所內,主要出於培訓班形象上的考慮。公安局來了幾輛車,將農民們裝走,梁夏被同車叫去了解情況。雖說混亂與他無關,但物價局很快找上門。
罪名是教育亂收費。
梁夏才不怕罪名。
這世界每個人都罪惡滔天。
物價檢查所所長是個中年女人,姓秦。姓秦的女人梁夏印象中有個風流而死的秦可卿,但秦所長估計想那麼死都沒機會。
梁夏的態度倒是極有教養,在陳述完學費包含的各項支出後,他說:“物價局作為價格監督單位不應手伸得過長。監督,名詞解釋是察看並督促。你們察看過了,現在督促我們,有什麼好督促的?學費明細裡有哪一條屬於亂收費?在很多行業裡,你們就是亂收費的靠山,物價局局長和某些單位為虎作倀的行為早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比如這條街左轉彎那所高校,我知道他們每年亂收費起碼5000元。5000元對於一個學校,對於物價局,或者一個校長和物價局長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個農村家庭就是全家至少一年的收入。多收的這幾千元給多少個家庭造成了傷害?這種事情你們視若無睹,卻對我們實實在在帶動農民致富的行為橫加干涉,當物價部門不把我當做其中的一員,我為什麼還把你們當娘!”
秦所長按兵不動。她覺得底氣十足的梁夏不那麼簡單。她在夷和農場專案啟動的電視新聞裡見過這個年輕人。現在他又能把北京的專家和生物研究所捏在一起辦培訓班,並且有銀行貸款支援,應該是背景很深。秦所長起身到隔壁打了幾個電話,結果市裡的熟人就說在蘇政委兒子的婚禮上見過樑夏,他和蘇政委兒子關係很不一般,而且支行的艾科長從頭至尾都和他勾肩搭背說個沒完。
回到辦公室以後,秦所長有了說辭:“我們目的是監督你們按規定的收費專案和標準收費,不得擅自設立收費專案、提高收費標準和擴大範圍收費,只要你們收費合理、合法,我們是不會從中作梗的。你這些材料,回去後整理一下,正式在我這裡備個案。”
看樣子沒什麼事了。
梁夏的表情毫無變化,他說:“我在北京時間比較久,很少在昆明,你看忽略了你們很不好意思,這樣吧,週末我做東,請所裡的同志們坐坐,以後我的專案多,常溝通吧。”
秦所長是樂意的。撇開別的意義不說,梁夏,有張招女人的臉。
15 雪山白
北京的春天常常像是在拍攝古裝戰爭片。黃沙滾滾中彷彿旌旗招展殺聲震天,所有的門窗都蒙著土黃的煙塵。春天是個趾高氣昂的暴發戶,對著停在戶外的轎車鄙夷地吐唾沫,那些轎車全都被吐得灰濛濛。暴發戶一路招蜂引蝶,顛著小碎步過了長江,和當年傳說中的乾隆皇帝般流著口水東張西望,這口水美其名曰春雨。暴發戶到昆明似乎瞬間中了情箭,像粗俗的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獻媚一般,將奼紫嫣紅掛了昆明一身。
即使是春天這樣濫情的男人,也會有四季不捨的情人,春天的情人叫昆明。
梁夏坐在培訓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