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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何詩意這一生中走過的最漫長的道路,明明近在咫尺,偏偏又讓何詩意難以走下去,每走一步,都要離那個男人更近一點,每走一步,紀和光都會對何詩意揚起一抹安心又溫暖的微笑。
那是她的肩膀,她心中依賴的港灣。此時,那抹微笑,偏偏讓何詩意覺得蒼白而無力。還沒走到紀和光面前,何詩意就朝紀和光搖了搖頭,眼淚再也無法止住,她也知道要堅強,要勇敢,可是當紀和光對著她笑的時候,她心裡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壓彎了。
她的堅強勇敢,在他的面前早就已經全數崩塌。
許向哲把何詩意用力往前推了一把,何詩意原本就腿腳無力,一個踉蹌,額頭撞到了牆壁上,頓時頭暈目眩,四肢無力。
「詩詩,帶著孩子走。」
這是紀和光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何詩意就看到許向哲早已急不可耐的舉起了手裡的刀……
提醒的話還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剎那之間,紀和光已經抬手握住了許向哲的手腕,兩個男人馬上就這樣扭打在一起,那絕對是何詩意這一生中看到的最驚心動魄的一幕,何詩意勉強扶著牆壁站起來,腿腳早已麻木,四肢無力。何念念後怕的躲到何詩意身後,何詩意抬手捂住了何念念的眼睛,只是已經因為緊張而咬這嘴唇,過了片刻,她才發現自己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湧進嘴裡的是濃濃的血腥味,她的神經很麻木,到現在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不一會兒,樓底下已經警笛大作……
紀和光抬腿撂倒許向哲,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倒在還未裝修的水泥地板上,許向哲手上有刀,轉眼,紀和光的手腕已經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說時遲那時快,紀和光抬腿把許向哲壓在身下,雙手死死的握住許向哲的刀,他轉過身看了一眼何詩意:「詩詩,對不起。」
對不起?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難道還在因為中午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她根本就沒有生氣,下午去接送何念念放學的時候,何詩意早已在心裡做好了打算,她就是準備厲聲問問就過了,誰知道紀和光就這麼當真了。
何詩意搖了搖頭,腿腳發麻,怎麼也站不起來,一定是許向哲對她做了什麼。
何詩意叫不出聲,視線裡也昏昏沉沉的,不行,不行,不能倒下去……
「許向哲,你這混蛋,你對詩詩做了什麼?」
昏迷時,何詩意聽到了紀和光的怒哄,她極力睜開眼,卻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還有一個男人倒在地上的身影,誰倒下了,是紀和光嗎,不……和光……
※※※
紀和光昏迷的時候,聽到一個無比的熟悉的聲音喊她的名字,那個聲音帶著哭腔,不停的在喊他的名字:「和光,和光……」
他多想睜開眼看看面前的那人,可是眼皮卻像是鉛一般的沉重,像是烏雲之下突然穿透厚厚的阻礙湧入世界的陽光,很多回憶,像是放電影一般的,一幕一幕的湧進腦海里。
他們之間的第一次遇見,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牽手……
那些隱藏在時光深處的記憶,像是冬日裡溫暖的陽光,灑滿他的內心,關於那個女人的微笑,關於那個女人的哭泣,關於那個女人的堅強,關於對那個女人的絕望與怨恨……
怨恨?她曾經恨過她麼?
恨過,在何詩意和許向哲公佈結婚喜訊的當晚,他穿著當年附中的校服,喝的醉醺醺的,像個傻子一樣的站在宿舍樓底下,問她:「詩詩,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何詩意說了什麼?何詩意說:
「和光,別把回憶留在心裡,我們都把彼此忘了吧。」
「好,那,祝你幸福。」
最後,紀和光留給何詩意一個卑微的笑。
看到那個轉身走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