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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心也隨路況懸起來。
人對危險情況的恐懼是天生的。
說實話,他也第一次遇到凌意舶“不在”的情況。
一時間所有有過的設想、決策都成了輪轂下的一灘爛泥。
如果今天楚漾不在,他絕對做不出選擇。
凌二少爺的情況可大可小,只有楚漾有這個魄力為僱主做決斷。
周渡突然出聲:“等等。”
楚漾追問:“怎麼了?”
“凌……岑楊少爺的車,”周渡道,“停在前面路邊了。他下車跑過來了,攔在了車面前!”
楚漾霎時僵直背脊:“什麼事?”
血肉
凌岑楊其人, 楚漾接觸過幾回,不多。
但楚漾背過他的資料,謄抄過他的大致經歷、喜好——
凌嶽那一支中的獨苗苗, 在分化為alpha後更是眾星捧月, 小時候因為父輩地位的差異常受凌思岸欺負, 說難聽點, 逆來順受,容易低頭, 所以才會在凌嶽激怒凌意舶後跑來集團裡找凌意舶道歉。
可楚漾記得凌意舶沒有會欺壓弱小的惡劣品性, 大抵凌岑楊是記得他的好的, 平時打個照面也恭恭敬敬喊一聲“二哥”。
凌岑楊從初中開始就在國外留學, 性子獨立, 在外面倒沒受過什麼欺負, 身邊保鏢人員的配備也不多,不愛使喚人, 內部對其一致評價為:像個少爺,但心眼不差。
他長相也頗為俊俏, 乾乾淨淨的, 頭髮染成淺淡的金色,只有下頷處線條稍顯凌厲些、眉眼間距近, 和凌意舶僅有一分掛相。
思緒被更加磅礴的雨聲驟然拉回。
楚漾蜷起手指,撐了撐額角,被迫打起一萬分精神。
陳迦禮沒系安全帶,他面朝著凌意舶和楚漾, 背對著車門, 以一種環抱的姿勢蹲著。
這時候他一聽周渡說凌岑楊來了,稍抬了點屁股, 按開車內照明燈,急促道:“我下車去看看?”
楚漾以眼神制止:“我們車不用下去人,讓周渡去看。”
喬鳴會意:“是。”
車內空調溫度開得低,楚漾扯過薄毯往凌意舶胸口上搭了搭,又用手背試探了一下他頸窩的溫度,終於放下心。
楚漾冷聲道:“喬鳴,二少爺目前狀況良好,現在後車一輛前車一輛,你指揮車隊有序下山。”
喬鳴又答:“是。”
陳迦禮仍然保持著半蹲的警戒姿勢,腳都麻了,低聲議論道:“嘿,二少爺這s級alpha還真是不一樣……這和文楓的狀況截然不同呀。”
李觀棋也跟著鬆一口氣,問:“文楓?”
“嗯,我和楚首席在雅加達認識的一個華裔alpha,可壯了,比我還高。有一次易感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那邊磕了藥,資訊素沒有得到有效排解,我們那個臨時駐點港口很偏僻,醫療設施相對落後,文楓就瘋了……”
陳迦禮想起來仍然後怕,繼續說:“他抓著我一直打滾、慘叫,說救救他,和今天大少爺的樣子很像。我聞到他的氣味也難受起來了,直接暈過去,還好楚首席把我扛回宿舍,我才沒交代在異鄉呢。”
對於陳迦禮敘述方式的誇張和添油加醋,李觀棋早就瞭解了,一聽他這回說得這麼嚇人,李觀棋下意識看向楚漾,後者沉著眉眼,只點了下腦袋。
李觀棋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