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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麻了的腳逐漸變得沒了知覺。
屋內屋外全然是兩個世界。屋內像一張死氣沉沉的老照片,屋外卻像一鍋熬個沒完沒了的粥。
他媽的說教聲越來越大,他爸拍門的節奏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急躁。
古原無比慶幸自己從小養成了反鎖門的好習慣,此時還有閒暇冒出一些不恰當的小念頭。比如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昨晚那瓶酒味道不太好,好像原本就是贈品。又想到他們走了還得換把鎖,或者乾脆換個門也許還能讓他們以為自己搬走了。
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越冒越多的時候,他爸終於無可奈何地熄了火,他媽緩下來的聲音經過門縫的擠壓聽起來十分扭曲:「古原你這是要幹什麼?眼看28歲的人了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合同都簽了你不去我們得賠多少違約金?我們培養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報答我們?就去拉一首曲子還能要了你的命嗎?趕緊出來!聽話!」
一開始聽到這些話古原總會退讓,會忍耐,次數多了開始覺得荒誕,摻雜一點兒委屈。再後來竟然逐漸變得平靜,平靜得像被大雪覆蓋過的青石屋簷。
朝陽還未升起,風也未過,厚厚一層雪一點兒沒化,透骨的冰涼過後只剩無邊麻木。
現在,他甚至能配著這些聲音哼首歌。
悶進被子裡的調子,清淺的聲音揉進棉花裡,古原整個人也像飄起來一樣。不知名的調子越過窗又穿過風,跟趕路的候鳥群打了個招呼,懶洋洋地爬上了正打盹的雲。
他爸像是絮絮叨叨地在說著什麼,語氣柔和不少。古原的思緒還飄在天上,懶得仔細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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