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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旁通透的大陽臺擠擠挨挨擺滿了花花草草,頂上還掛著一個鳥籠,裡面住著一隻黃皮的鸚鵡,可惜並不會學舌,見了來客,也不言語,只把腦袋埋在翅膀下自顧自地睡覺。
白籽的外公正坐在陽臺上喝茶,看見白籽帶著客回來,踱著步子出來打招呼,而外婆則進屋放菜洗水果去了。
白籽在房間搗鼓了一陣才出來,她愣是把老闆椅坐出了碰碰車的效果,一路滑到飲水機前,倒了兩杯水,拿託盤端上,準備再滑到茶几前,駱明遠是操心命,看見白籽的動作,連忙起身去接。白籽也不講客氣,讓客人自己端著水走。
白籽平時很少帶同學回家吃飯,外公外婆人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鬧,也願意跟孩子們在一起,難得有客來,白籽的外公也是連忙翻箱倒櫃找東西招待。
白籽的老外公長得慈眉善目的,頭髮都白了,人很乾瘦,不過氣色倒是很好的,行動慢悠悠的從櫃子裡拿出巧克力,牛肉乾,擺在桌子上,又一人抓了一把塞到孩子們手上,語氣像是跟四五歲的小朋友說話:&ldo;吃點零食,你們都是我們家小白的朋友吧?平時多來家裡玩。&rdo;
白籽坐在老闆椅上嚷嚷:&ldo;老葉,你不公平,飯前都不准我吃零食的。&rdo;
白籽媽媽是家中獨女,白籽也是獨女。所以比起有兩女兩男,一大堆孫子的爺爺奶奶家,白籽在外家的地位是超然的,她在外家長大,祖孫兩平時關係好,白籽有時候就沒輕沒重地跟著外婆喊外公老葉。
外婆這時候洗了水果正從廚房出來,面狠手輕的掐了白籽一把:&ldo;對你外公沒大沒小,你吃了零食還能吃得下飯麼?&rdo;
白籽疼不疼不知道,叫喚得像真疼,扭著腰差點從椅子上翻下來。
外婆放下果盤對兩位小客說:&ldo;你們吃點水果零食,飯很快就好。&rdo;又轉身回了廚房。
白籽沖駱明遠吐了吐舌頭。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跟自己外公說:&ldo;老葉,我同學被我咬傷了,你幫著看看唄?&rdo;
葉老大爺一臉蒙圈:&ldo;你把誰咬了?&rdo;
白籽指指駱明遠,&ldo;他呀。&rdo;
蕭賓手快,拉起了駱明遠的袖口。星川市變天晚,這種熱不熱冷不冷的秋天駱明遠還穿著短袖,很容易就露出了傷口。
白籽的外公都不用細看就能發現駱明遠手臂上青紫了一片。先伸手打了白籽一個爆栗子。&ldo;你怎麼把人咬成這樣!&rdo;
&ldo;你是我親大爺麼?&rdo;白籽捂著腦袋控訴。
外公指了一下白籽,進屋去拿醫藥箱去了。
駱明遠無奈:&ldo;你好端端提這個幹嘛?&rdo;
蕭賓倒是樂不可支的看戲。
白籽小聲反駁:&ldo;你都沒處理過傷口,我外公是退休的醫生,可以處理的。&rdo;
駱明遠的傷口一整天沒處理,這會突然用酒精消毒,十分刺激,胳膊上雞皮疙瘩都激出一層。白籽看著都覺得疼,只縮頭縮腦地,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
那時候白籽還未學會為誰心疼,只是歉疚,又不知如何排解,總覺得要做些什麼,於是在上好消炎藥之後撥開一顆巧克力糖,十分討好地遞到駱明遠手裡,以示安慰。
這一陣動靜,白籽的外婆也驚動了,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外婆把臉一板,這個家裡一貫是陰盛陽衰,外婆的威懾力比好說話的外公大的多,連名帶姓的叫了白籽一聲,白籽的冷汗都流出來了。
求生欲讓白籽賣著乖說:&ldo;外婆,我錯了,我跟駱明遠道過歉了。下次再也不敢了。&rdo;說著還以眼神向駱明遠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