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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丁誠實正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卻被一種突如其來的不適感無情地撕裂。那是一種從嗓子深處湧起的異樣感覺,像是一股火焰在喉間灼燒。他掙扎著坐起身,憑藉月光,他摸索著走向衛生間。
衛生間裡,燈光照亮了他蒼白的臉龐。他感受到嗓子裡似乎有異物,於是本能地對著馬桶一吐。然而,那並非他預期的痰,而是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緊接著,又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馬桶裡瞬間被血水染紅,如同盛開的血蓮,令丁誠實的心也隨之沉入深淵。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航航關切的聲音:“爸爸,你怎麼了?”丁誠實迅速按下衝水按鈕,將那些令人恐懼的血水衝入下水道。他拿起刷牙缸子,用清水漱口,試圖沖淡口腔中的血腥味。航航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在衛生間門口,關切地望著父親。丁誠實強裝鎮定,告訴兒子自己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漱漱口就沒事了。他催促航航回房睡覺,自己則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臥室。
躺在床上,丁誠實試圖用各種理由安慰自己:也許是最近工作太忙上火了,也許是昨晚熬夜導致的疲勞。他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再次進入夢鄉。然而,那馬桶裡的血水卻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讓他始終無法安心。
他回憶起小時候家裡蓋房子時,父親因勞累過度而流鼻血的情景;又想起小潔因為擔心父親患上白血病而堅持要帶他去醫院的經歷。雖然那次醫生診斷只是疲勞過度造成的流鼻血,但小潔的擔憂卻讓他印象深刻。
儘管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但丁誠實還是無法平息內心的恐懼。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今天是週六,他原本可以晚些去工作室,但此刻他卻無法再拖延。他感到嗓子更加不適,彷彿有一團棉花堵在那裡。於是,他再次來到衛生間。
這次,他提前將衛生間的門從裡面鎖上,以防航航進來。他用力咳嗽幾聲,試圖將嗓子裡的異物咳出。然而,當他再次吐出時,依然是兩口鮮紅的血。血量之多幾乎達到了半紙杯。這一刻,丁誠實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他看著馬桶裡的血水,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他迅速沖掉血水,然後洗漱更衣準備出門。他來到航航的房間,告訴兒子自己要去工作室處理一些急事,並叮囑他注意安全。航航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並告訴丁誠實自己會照顧好自己。
丁誠實看著兒子熟睡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伸出手,輕輕捏了捏航航的臉頰——航航在睡夢中並沒有反抗。如果是清醒狀態,他一定不會願意被這樣對待。丁誠實突然很想抱抱兒子,但他只是想想,他默默地看了航航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下樓後,丁誠實原本打算開車去醫院,但不知怎的又放棄了。他走出小區,來到公交車站等車前往附近的一家二級醫院。此時才六點半左右,公交車還沒發車,他也不想打車去,只能耐心地等待。他站在公交站臺上,焦急地望著遠方,希望公交車能快點到來,帶他去醫院解開這個謎團。
:()上岸進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