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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對於根據報紙廣告尋找工作這件事已經不再抱任何希望，所以決定不

管什麼商店、事務所、理髮店、兌換所、肉鋪、菜店都挨個兒問問有沒有活

兒幹。我雖然也曾拿出迪仁學院的畢業證書，可是對那些老闆卻沒有發生什

麼作用，他們都拒絕了我的要求。不過布萊特大街和帕麥斯頓廣場拐角處的

一個小紙菸店的老闆，卻對我這個人物發生了興趣。他是個小老頭兒，身上

拾掇得乾乾淨淨，戴著眼鏡，穿著一件老式背心。我向他毛遂自薦，並且拿

出畢業證書給他看。他好奇地端詳著校徽上的獅子頭，說：

&ldo;我很高興，老弟。可是您聽我說，我不太喜歡獅子。我說它不太兇暴。

對不對?迪仁學院嗎?很好哇……&rdo;

這個小老頭的耳朵很聾，所以我對著他的耳朵喊道：

&ldo;我要找個工作!&rdo;

小老頭兒吃驚地看著我。

&ldo;找個工作?您的名字是平格爾嗎?&rdo;

&ldo;是啊。因為我不能升學了……&rdo;

&ldo;等一等……&rdo;小老頭兒搔著鼻樑，想了想，說，&ldo;我在哪兒讀到過關

於您的事情……您就是平格爾本人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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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不起，我不明白……&rdo;

小老頭充滿了好奇的神氣：

&ldo;嗬……您就是那個平格爾，巴靈頓勳爵幫助過的人……&rdo;

&ldo;一點不錯!&rdo;我喊道，同時指望小老頭兒立刻讓我站到櫃檯後頭和他

在一起賣紙菸和&ldo;西方獅身人面像&rdo;牌菸草。

哪知小老頭兒忽然跺著腳叫了起來：

&ldo;別再打攪我啦!告訴你，我是個保守黨，不能原諒那種不成體統的

事……唉，唉，小夥子，你怎麼不害臊啊……&rdo;

捱了三天餓的我，在一些船塢裡彷徨的時候，讓&ldo;坎巴拉&rdo;號的帆纜管

理員在碼頭上看見了。原來他是舅舅在&ldo;皇家之虎&rdo;裡的朋友，所以認得我。

聽我提到畢業證書，他只是長長地吹了一聲海員的口哨。

&ldo;哼!頂不了飯的玩意兒……小傢伙，上外洋開開眼吧，你也嘗嘗大風

大浪的味兒。我在海上混了二十三年啦，你就聽我的吧。你舅舅是個好人，

憑著他我幫幫你。聽我說，上船幹活吧，你該去哪兒都不在乎，幹什麼都別

嫌不好。一根線一根線並起來，才能搓出纜繩，凡事都得一步步地來，懂嗎?

憑咱們是同鄉，我薦你到運煤船上去幹活，不要你報酬。好不好?&rdo;

&ldo;幹啦，&rdo;我仿照水手們的口吻回答。

從此以後，我就開始了漫遊各地的生活。

這條黝黑的大肚子運煤船，從桅杆頂到龍骨根都沾滿了石油和氣味難聞

的油泥。它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