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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洛裡安坐在黃梨木的書桌前,從筆記本里拆下一張紙,略微思考後開始下筆:
“尊敬的戴莉女士:
我已經和我的廚師聊過了,她坦誠自己所做之事,並供出了幕後的主使。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說服她作為雙面間諜繼續潛伏。
希望你們可以替我調查主使者的資料。他名叫哈利·維爾,貝克蘭德人,出生於1292年,7年前到我們家中就任管家。
我相信他很快就會有新的行動。如果你們能找出對我有利的證據,或是其他任何線索,都請儘快提供給我。
相應的報酬我會盡快交付給鄧恩隊長。”
在信件的最後署上自己的名字後,洛裡安把整張紙放在窗臺上的太陽下暴曬了大約一分鐘。
紙上的文字很快就變淡消失,除了能聞到一絲淡淡的清香,什麼也看不到。這是常用的保密方法,但只有戴莉這樣的通靈者,才能透過某些儀式魔法將文字復現出來。
洛裡安走到書房門口,對車伕吉恩說道:
“將這東西帶到黑荊棘安保公司去,就說交給戴莉女士。”
“要是老哈利問起,你就說這是一封情書。”
“老哈利?”
吉恩先是一愣,隨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作為一個月前親自把洛裡安載到隱秘教堂,忠心耿耿的“保皇黨”,他意識到了身邊似乎正在進行一場不可見的戰爭。
吉恩離開後,洛裡安沒有再做其他安排,而是在屋裡休息到了中午,看著艾琳戰戰兢兢地端上午餐。
這回,危險的預警沒有再出現,他終於安心地吃了一頓飯。
吃完後,他伸了個懶腰,對艾琳說:
“我要午睡。讓其他人不要進屋來。”
吩咐完,他關上門,確認沒人監視後,悄悄從後窗爬了下去。
沿著荒涼的山路走了大約幾百米,一條冷清但整潔的街道出現在盡頭,洛裡安在那裡僱了一輛馬車。
“到東區,敦威治村。”
馬車伕收了錢,愉快地駕車往東南方向駛去,目的地正是那座供奉永恆烈陽的隱秘教堂。
大約一個小時後,洛裡安下車,看到了一座建立在河岸邊的荒涼山村。
河灘上佈滿碎石沙礫,遠處的丘陵起伏不定。他順著記憶裡的路線走上一座鋪著鵝卵石的小土坡。
原本的教堂已經只剩下幾座坍塌的牆壁。它們圍繞著一座殘破的巨型石臺。洛裡安記得石臺上原本有一座太陽形狀的雕像,他就是在那後面被教堂的神父抓住的。
看起來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廷根市的三大教會很快就將這座教堂拆毀,驅逐了裡面的神職人員。
教堂內的大部分物件都已經被當地人撿走,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荒草叢生,根本看不出教堂的存在過的痕跡
一走進那些斷裂的牆壁,洛裡安就感覺到周圍的陽光似乎變得更猛烈,像是站在正午的炎熱地帶,連面板都感覺到了輕微的刺痛。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者,踩著那些發黑的礫石,來到了石臺之下。
“永恆的烈陽啊
您是不滅之光,是秩序的化身
是秩序之神,是商業的守護者”
洛裡安唸誦著永恆烈陽的尊名,雙手合十,然後單膝跪下:
“請原諒我的過錯,
寬恕我的褻瀆與冒犯。”
說完,他略微低頭,閉目冥思。但那種烈日灼身的感覺沒有消失,猛烈的陽光彷彿穿透後背的衣服,不斷灼傷的面板。
看起來這懺悔並沒有效果。
“你這樣的祈禱是沒有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