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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慶安也以為魏格格用不慣太監,沒想到病好了之後就讓他進屋伺候,冰盆也放在堂屋。夏日裡簡直是救了慶安的命,若是中暑了指不定就要挪走,病的久一點更要被送去莊子,能不能回府還是兩說。
思及此處,慶安不由得點了點頭,贊同起如煙常說的魏格格心善。
能遇到一位心善的主子,實在是讓人慶幸。
胤禛正值壯年,晚膳後兩三個時辰後往往會再用些小食,又因著他向來講究養生,小食也不會多吃,只是墊一墊肚子。
誰料今日他讓蘇培盛上些小食時,蘇培盛卻道:「爺,福晉派了人來送些羹湯,說是不打擾您辦公,人在耳房候著。」
正執著卷宗的手頓了頓,胤禛道:「傳。」
蘇培盛退出書房,使了門外候著的王正,「去叫正院的人喊來,爺要見人。」
門外數個小太監,蘇培盛偏偏使了王正自然不是巧合。這是因為王正是蘇培盛剛收的徒弟,正每日放眼皮子底下□□著。
「誒!徒兒這就去。」王正利索的應了聲,小跑著去了耳房,扣門喊道:「貝勒爺傳。」
屋裡已經候著半個時辰的月華忙往外走,今兒天熱,再晚一會兒,怕是羹湯都要稠了。
「月華姐姐。」王正笑道:「隨我來吧。」
月華不止一人來的,她身後還跟著個提著膳盒的丫鬟,因此雙手還空著,見了王正便塞了個荷包,「勞煩你來喊我。」
蘇培盛的自然是剛來的時候便給了,忘了誰的也忘不了他的。
王正笑意更濃了。縱使他師傅是蘇培盛,又在主子爺跟前伺候,對著正院的大丫鬟也是客客氣氣的,更何況還收了孝敬。
「姐姐哪裡話,這邊請。」
王正將月華二人領到蘇培盛面前,又由蘇培盛領進了書房,片刻後蘇培盛又領著提膳盒的小丫鬟出了書房。
王正湊到他師傅身邊,眼睛瞅了瞅那小丫鬟,小丫鬟立刻便走遠了些,王正將鼓鼓囊囊的荷包從衣袖裡露出個頭,伸到蘇培盛眼底下。
蘇培盛眉毛都沒動一下,手腕一揮,拂塵便拍在了王正手上,王正一抖,聽見蘇培盛道:「自個兒收著,拿好!」
王正嘿嘿一笑,將荷包塞好,低著頭站到蘇培盛身後。
書房裡,月華已經擺好了帶來的羹湯並點心,收攏了膳盒,立在一側。
書桌上的東西已經被收走了,此刻只有吃食。胤禛摸著手裡的佛珠,淡淡問道:「福晉有什麼事?」
一般正院差人來送湯送點心便是福晉有事兒要同胤禛說,但又不算特別要緊的事兒,不然也不會讓侍女來傳。
多半是後院的瑣事。
月華垂首,恭敬道:「回貝勒爺,魏格格病大好了,今兒早還來請了安。只是魏格格身邊下人侍候不當,給換了六七個。」
「魏格格。」胤禛似是想了想,才道:「病好了?」
「是,全好了。」
也不是胤禛對後院疏忽,而是這魏格格自從入府便告了病,他連人都沒見過,能想起來已是他記性好。
胤禛道:「爺知道了。她身邊的下人跟她生病有關?」
月華回道:「多是些偷奸摸滑的,未能好好侍奉魏格格。」
「換人這種小事,福晉自己拿主意就行,日後不必再跟我說。」胤禛瞥了一眼桌上的百花酥,緩了下,道:「退下吧。」
月華回去後將書房對話一一複述給福晉聽,只是她低著頭,看不到神色。
正抄寫著佛經的福晉「嗯」了聲,道:「我知道了。」
王嬤嬤不禁問道:「那貝勒爺的意思是」
福晉低笑一聲,道:「今兒已經晚了,想來爺明日會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