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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來，可能連肖亦然自己都開始有些不確定了。虞雪嵐更是愣在原地，好像自己那不為人知的過往早就在世間無處遁形了一般。

「然然，其實我——」

有兩個聲音在耳邊瘋狂地叫囂起來，其中一個在說：你不是愛然然嗎？愛一個人就不應該有所隱瞞。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她，你配說愛嗎？

另一個聲音卻在勸：千萬別說，你知道她愛的到底是哪個你嗎？要是說了，你能保證她對你的感情還會像現在一樣嗎？

虞雪嵐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然然既然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粉玫瑰一定在她們的過去裡也有著不可或缺的地位。

可那是什麼呢？為什麼自己明明已經翻遍一切回憶的片段也找不到呢？

這次的迷茫和絕望來得比之前更加猛烈一些，虞雪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那個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又到底該不該說出口。

許是注意到身邊的人久久沒有下文，肖亦然帶著疑惑的表情望了望她。

街道上的人不多，天氣這麼冷，這個時間大概早就已經回到溫暖的家裡開始準備吃晚餐了吧。

虞雪嵐的步履愈漸沉重，乾冷的空氣順著口腔進入身體，將原本有些許溫度的地方通通澆涼了。

這樣下去不行，一定要找機會說出來，不然就會永遠地糾纏自己的內心，再也無法擺脫了。

可是等她終於下定決心要開口的時候，然然卻搶在她前面說道：「雪嵐，從前你也送過我一支粉玫瑰，你還記得嗎？」

她的心臟突然漏跳一拍，半晌才說道：「對不起然然，我……」

肖亦然卻毫不介意似地說道：「沒關係，反正都是那麼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記得也很正常的。」

自己當初送玫瑰給然然是出於什麼目的呢，那時又是怎麼聊起了花語的話題呢？一連串的問題在她的心中輕撓著，像是在壓迫著讓她把心裡想說的都說出來。

從來都高傲自信的虞雪嵐，到今天才終於感受到了即將失去的恐懼。在這之前，她還從沒有這樣卑微地害怕過什麼。

當晚抱著然然入睡的時候，聞著懷中熟悉的香氣，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是絕對逃不掉的了。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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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又過去了大半個月，兩人默契地誰也沒再提粉玫瑰的事情。

冬天的第一場雪已經下完了，厚厚地積在地上，像是給世界鋪上了一層白色的地毯。

「今天怎麼有空約我出來了？」葉思平拿勺子攪拌了一下面前的咖啡，端起來抿了一口。

她對面坐著的正是虞雪嵐，臉色看上去不太好的樣子，比起之前反而現在那張臉更加蒼白得像殭屍一樣。

「唉，說來話長。」虞雪嵐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久久沒有下文了。

葉思平自然是不知道她要說什麼的，畢竟她並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自己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看你這沒精打採的樣子，該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觀察了一會兒，葉思平又開口問道。

虞雪嵐搖搖頭，想了想還是掐頭去尾地把事情簡單說明瞭一遍。

葉思平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你是說，她把你當成十年前喜歡過的一個人了，可你並不是那個人？」

「也可以這麼說吧。」虞雪嵐認命似地點頭。

「那我可幫不到你，這種事你怎麼不早點說清楚呢，你就這樣預設下來了？」葉思平有些匪夷所思。

虞雪嵐愁眉不展，「現在說這些都已經遲了，你還是快幫我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吧。」

「那她是什麼時候發現你是十年前那個人的？是在你們在一起之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