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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惱恨,西涼茉這丫頭實在狡猾,若她當面反駁,自己還能安她一個輕狂無狀、頂撞長輩的名頭,可她雖然沒有辯駁,但話裡分明是說有人在車上動了手腳,要取她性命。
這般懇求自己,彷彿自己是個惡毒嫡母一般。
雖然她真的動了除掉這賤丫頭的心思,卻是不能讓小王爺懷疑!
西涼仙也立刻嗔道:“茉姐兒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雖非母親所出,但母親卻是對我們三姐妹無所差別,否則也不會費心為帶著你入宮,做了那麼多新衣首飾,一聽你出事,便顧不得我們姐妹攙扶,一路匆匆過來,你如此言語,豈非傷了母女情分?”
她說得情真意切,甚至眼中都含了淚水。
連一旁看熱鬧的眾人都覺得西涼茉是個不懂事的。
匆匆過來,看我死了沒有是真。
西涼茉心中暗譏,她以袖掩唇,臉色蒼白如紙,也不多話,只盈盈含淚,深深地伏下身子:“茉兒知錯,縣主恕罪。”
西涼茉一身淺白遍繡綠海棠的寬袖紗裳配著淺綠墜水晶珠百褶裙,挽著雙飛髻的頭上也不過一套東珠頭面,斜簪一隻水晶流蘇長簪,腕上一隻翡翠鐲子已經是身上最昂貴的首飾,因著方才滾跌落地,髮絲有些凌亂,卻襯托得她宛如被狂風催逼空谷幽蘭,與西涼仙母女三人的華貴逼人形成鮮明對比。
如今她只一味含淚,楚楚可憐,一副不敢做聲的模樣,卻輕易就打破了西涼仙營造出來她刁蠻任性的形象。
不但圍觀眾人看得心生憐惜,暗暗只道難怪呢,不是一個娘生的,可憐了。
司流風大步走近車子,掀開簾子後,伸手一摸那折了的靠板,再看向那車伕躲閃眼神,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惱怒,雖然靖國公婉拒了他要娶西涼茉為側妃的提議早在他的預料中,他確實並不打算娶一個毫無助力,不得寵的女子,但是韓二夫人母女也未免太過殘酷,竟然當他的面就要取西涼茉的性命,竟忘了這進宮的帖子是他給西涼茉的,這不是打他的臉麼?
司流風星眸一眯,一把扯下那車伕貫在地上,揚起手中鞭子劈頭蓋臉地打下去:“你這賤奴,如何敢在車上做手腳,想要害了主子性命!”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看向西涼茉主僕的眼光更為憐惜,一個區區車伕無人指使,怎麼敢害主子性命?
韓二夫人母女沒有想到司流風一句話竟然給這件‘意外’蓋棺定論了,不由臉色都是不好,特別是西涼丹,幾乎沉不住氣了,她實在看不得西涼茉那副楚楚可憐的做作模樣,她憤憤地嘟噥:“不過一個賤丫頭,死了就死了,這般架勢……。”
話音未落,剩下的話已經被韓二夫人一記寒冷的眼刀瞪了回去。
但,這已經足夠。
西涼茉雙眸含淚,但長袖掩住的唇下彎起弧度冰冷的笑意。
除了西涼茉以外,還有人也發現了不妥,那就是西涼仙,她心中微微一緊,看向司流風。
司流風果然眸中一冷,即便他可以接受自己未來的妻子心狠而任性,貴族小姐會有這樣的心性不奇怪,卻容不得別人挑釁他的權威。
他看著西涼丹,微微皺起了眉,彷彿在思考什麼,卻同時把那慘叫不已的車伕一腳踢在韓二夫人面前:“夫人,這是您家惡僕,就交給您處理了!”他沒打算得罪韓二夫人,只是讓她們明白,他並不是一個可以糊弄之人。
韓二夫人面不改色地頷首,厭惡地看向那鮮血淋漓的車伕:“多謝小王爺費心了。”
末了再握住西涼茉的手,彷彿極為憐惜地道:“可憐的孩子,你可是受驚了,如今就回府吧,上尊那邊,為娘會替你告罪就是。”
弄不死我,所以擋著我進宮,不讓我與其他世家貴族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