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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坐時放眼望去,庭院牆角種著一簇簇玫瑰花叢,通往涼亭的小路兩旁也擺滿了玫瑰花盆栽。花期雖過,滿目皆是蔥蘢。
這郊區洋樓是程之涯他爸程勉留下的,等程勉去世後程之涯的母親便到國外獨居,偌大的房子就剩程之涯一個人了。庭院本來沒種玫瑰,至少蘇塘第一次來家裡採訪的時候還沒種上。
除了程之涯心底,這是他唯一難以抹去的有關沈嶺的烙印。
沈嶺出奇地喜歡玫瑰,為了他一句喜歡,程之涯居然滿院子種上玫瑰。說起來蘇塘也為沈嶺做過類似的傻事,每張紙上寫上酸掉牙的情話,疊成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他,又滑稽又俗氣。
原來,在愛情裡用力過猛都一般傻。
數著時光分秒流走了,往事襲來,蘇塘想起以前也是這般痴等沈嶺,等到電影散場對方才姍姍來遲,也並非被什麼要緊的事兒耽擱了,僅僅是忘記了、沒想起。不過,那時候只消沈嶺撒個嬌爽約的事便能搪塞過去,屢試不爽。
可他還是很介意,介意沈嶺的滿不在乎,介意自己用心付出後卻沒得到理想的回應,介意這段關係裡他沒有被看見。而介意的事情一堆積他卻變得愈加麻木,總是在忍受,總是忘記去體恤自己,以至於要分手了,痛感也是以後知後覺且綿長的方式困擾了他兩三個春秋。
在一段感情裡,太較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到頭來不過自找苦吃。
對方其實沒那麼愛你,而你也可以不那麼需要他。
幸虧現在他不會再為這種小事兒斤斤計較、暗自難受了。
等了快三小時,蘇塘忽而釋然地笑了,起身離開。
他在市圖書館待了一下午,晚上跟一群高中死黨為即將參加援非建設的周尚餞行。
回公寓路上檢視手機,發現有十幾通來自程之涯的未接來電。蘇塘一驚,立即撥回去。
「程老師,怎麼了?」
「蘇塘,你在哪裡?」
「在外面啊,跟朋友聚會。」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等了很久?今天有點急事,我一時間忙忘了,所以沒來及告訴你。」
「哈哈哈沒事兒,我也就等了可能十幾分鐘,還是五分鐘?反正很快我就走了。」
電話那邊霎時沒了聲。
「程老師?」
「怎麼了!」
程之涯語氣似有不悅。
「沒,沒,我只是覺得,我都學會游泳了,以後就不打攪……」蘇塘快走到小區門口,一眼瞥見程之涯的車,愣在原地。
程之涯恰好轉身,跟蘇塘打了個照面,沒答話。
蘇塘率先反應過來,掛掉電話小跑過去:「喲,程老師怎麼大駕光臨了?」
「沒什麼,回家路過而已。」
信了他這鬼話,他們倆的家一個城東一個城西,一個近市中心一個在城郊,怎麼個順路法。
可蘇塘到底沒拆穿,哦了一聲,臉上堆滿笑容。
「你剛剛是不是想說不學了?」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嘛。」
「是有點打擾了,」程之涯臉上沒什麼表情起伏,繼續道,「不過你還差蝶泳沒學,做事要有始有終。」
蘇塘有一瞬間的愣然,細細品著程之涯這話,突然問:「程老師,教我這件事值得你這麼上心嗎?」
程之涯神情有些不自然:「沒什麼,我答應過你,說到做到。這不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嗎?」
說得可真正氣凜然。蘇塘心想。
見對方遲遲不回,程之涯眉頭皺得更深:「如果你不樂意……」
蘇塘搶話:「好啊。」
程之涯點頭說了聲好,嘴角似乎揚起了很小的弧度,稍縱即逝,又恢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