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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小馬要載著她去哪裡,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的手腳都好像結成了冰碴子,即將要失去知覺。
但她看到原處有一道金光破開雲層,剛好照在前路上。大雪覆蓋的山脈從濃雲與風雪中露出真面目,披上一層金色霞衣。她看到冰雪消融,山頂褪去雪白,冒出嬌嫩新綠,由淺到深,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態往整個視野裡蔓延。
就算是頂級畫師的手筆,都無法描摹出這樣的山脈形態,凌厲與溫婉交錯,濃墨與重彩並存。
小馬依舊在往東走,她看到了越來越蒼翠的綠,越發秀麗的山。她閉上眼,試圖把所有的色彩與線條都銘記在心。
手中鋪展綠色的動作也愈發流暢,行雲流水,萬千山河,自在她胸中。
蒼翠之綠後,是青色。青色調配的比例需要掌握好極佳的分寸,多一分太藍,少一分又與綠色無法區分。
譚悠悠往碗中一滴一滴地加入薄荷汁,全然沒有關注剛才出來的第一輪分數排名。
電視機前的譚平安已經坐不住,緊張地來回踱步。陳潔嗑瓜子的頻率也明顯增加。
目前排名第一的依舊是最被看好的f國選手奧克塔夫。
i國的佩德羅暫列第二,第三則是e國克菲爾。
譚悠悠居於最後一名。
華國記者對於這個分數略感惋惜,但還沒有放棄希望,舔了下乾涸的唇角,繼續解說道:「這個排名呢可能會對場上的選手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但據我觀察,譚老師好像並沒有受影響,這手還是非常穩啊。還是那句話,熟能生巧,所有的底氣都是無數次練習換來的。」
鏡頭切換到奧克塔夫後,華國記者竟然轉過頭,面對鏡頭,開始了自我發揮:「這場烹飪大賽的總決賽啊,就像是長跑比賽。很多選手會選擇在前期儲存體力,保持好跟前面選手的距離,最後才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但是我還是有點擔心的,因為這個奧克塔夫似乎……」
華國記者的擔憂不無道理,奧克塔夫最擅長的就是甜點,在世界甜點比賽中也曾拔得頭籌。而在這種綜合性比賽中,他的甜品也是一大優勢。
他只是在底層鋪上最簡單的可可醬,但內行人都能從他的手法中看出從容自信,不需要模板,手下的東西就是他心中所想的形狀。
奧克塔夫做甜點時,不僅追求美觀度,更追求味覺的層次感,糖片、巧克力、奶油都會在各自的位置上同時發揮出這兩個方面的作用。
譚悠悠似乎聽見了現場觀眾在沸騰,在吶喊,但她已經鋪展完青色部分,用□□在其冷凍之中燒灼出山體的自然褶皺,抹茶巧克力剛好作為山腳樹木點綴。
她耳邊傳來更多的是江水在晚風中翻湧的聲音,浪花輕撫江岸,她聽見那十多個懷抱夢想的少年,向著晚霞呼喚未來。
她好像再次乘坐上那趟能看到長江的列車,但這次的列車速度極快,噪聲又極小,車廂座椅舒服得可以當一張臨時小床。
她看到了依舊壯美的長江,滾滾向東。長江之上已經架起了一座長龍般的大橋,氣勢如虹,橫跨廣闊江面。
藍色部分調配成功,她抬手傾灑在剛剛凝固的「山腳」之下,成了一條碧藍的河流。那河流自西向東,那是少年們歸家的路,曾經滿載遺憾。
但此刻,他們就好像與譚悠悠同乘在高速列車之上,透過明淨的玻璃,看到在他們曾經花了三個多月勘測出的選址上,圖紙上的橋樑成為現實,見證了千年血脈的流向。
譚悠悠手上的碗勺似乎成了畫筆,在餐具上描繪著千里江山。
「是千里江山圖。」華國記者眼睛都看直了,緩緩道,「譚老師把平面的千里江山圖變成了立體的。我想,光是要描繪出這些山河走勢,就已經是一件難事,她卻還要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