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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珩醒來已是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他剛睜開眼,就被耀眼的光線刺得眯起了雙眸,下意識抬手遮擋。腦袋昏沉且脹痛,思緒像是被攪亂的絲線,一時難以釐清昨夜究竟發生了何事。
還沒等他釐清頭緒,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小珩,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聲音帶著焦急與關切。他轉過頭,看到衛瑤站在他旁邊,眼裡雖閃著驚喜,但神色卻透著幾分勉強和掩飾不住的憂愁。以往衛瑤總是妝容精緻、容光煥發,如春日盛開的繁花般嬌豔動人,可如今那精緻的面容上卻帶著一絲疲憊,肌膚也略顯蒼白,往日明亮的雙眸如今也多了幾分憔悴。
可他不關心衛瑤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何會有這樣的神色,他只關心一件事。
“我的手機呢?”他開口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得厲害,喉嚨像火燒一樣。
衛瑤見狀,忙端過一旁桌上的溫水,遞到他嘴邊,輕聲說道:“小珩,你先潤潤嗓子,再說話吧。”接著將水慢慢地喂進衛珩嘴裡。
一杯水喝完,衛珩依舊覺得喉嚨像火燒一樣,但他懶得管這個,他現在一心只想找到手機。
他起身,左右探著頭,床兩邊除了茶水、儀器、點滴之外,並沒有其他東西。
“你的手機在這。”衛瑤從衣服口袋裡掏出衛珩的手機遞給他。
她今天凌晨趕到醫院後,已經找蔣姨瞭解了事情的所有情況,她也知道衛珩醒來後一定是第一時間找手機,所以她在衛珩還沒醒之前,讓蔣姨回了趟家將他手機拿了過來。
但是她也知道,衛珩的手機一晚上都安靜地躺在她的口袋裡,沒有任何一個電話或是訊息提示音響起。
衛珩一開啟手機,裡面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未接來電或者未讀資訊,可他依舊不死心,先開啟通話記錄,沒有夏瓀的來電,再點開微信,和夏瓀的聊天介面上的最新訊息還停留在昨天。
他這才死了心,不得不接受夏瓀不僅是昨天晚上,甚至是到現在都沒聯絡他的事實。
她不聯絡他,那他就聯絡她。
他立馬給夏瓀打電話,可電話才一響起,聽筒就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
他有些煩躁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的天氣,感覺特別諷刺。
在這之前的天氣,一直都是陰天,整個白天都彷彿籠罩在一層灰暗的薄紗之下,壓抑而沉悶。而如今到了夏瓀的生日,陽光卻毫無保留地傾灑下來,將世間萬物都照得明亮而耀眼,像是上天故意要營造出這般美好的氛圍來映襯這個特殊的日子。
可結果卻是他發病住進了醫院,而夏瓀不知所蹤。
一邊的衛瑤察覺出了衛珩的不對勁,她關切的問道:“是在擔心夏瓀嗎?”雖然她很想跟他說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和醫生等會要過來給他做詳細的身體檢查的事,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是和夏瓀無關的事,他都聽不進去。
衛珩不說話,眼睛一直盯著窗外。
“你別擔心,夏瓀那女生很厲害的,她不會有事的,她沒聯絡你肯定是因為……”
話還沒說完,衛珩突然打斷她,臉也從窗戶那邊轉向她:“把夏盛光的號碼給我。”
衛瑤一臉疑惑:“你要他的號碼幹嘛?”轉而又明白過來,“你覺得夏瓀去找他了?”
衛珩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這麼一說,衛瑤這才感覺到奇怪,夏盛光自星期三跟她說明天他要去夏瓀學校一趟,他要當面告訴夏瓀他為她辦生日宴的事後到現在都沒有聯絡過他,她昨晚接到蔣姨的電話後,還曾給他打過電話,但是他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