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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塞提爾城,洛塞提爾學院正式成立,地址設於甘露神龕,神職人員和祭司們搖身一變成了教職工,而院長則是由黑袍者擔任。
偏安於洛興安離島,洛塞提爾王室在事實上已經失去了王位的正統性,洛興安南北也不乏對洛德里安的質疑,認為其忤逆諸神,這才招致神罰。民間也出現不少不和諧的聲音,其聲稱洛興安已是神棄之地。儘管這種指責毫無憑證,但已足夠動搖洛德里安的根基。
因此,洛德里安戰後忙於宣傳和思想工作,且多次領軍巡視洛塞提爾行省——由原先的王冠領地與洛蕾塔河南方的領地整合而成,也即如今的洛興安離島。作為強化統治的一部分,洛德里安著手推進宗教改革,洛塞提爾學院之設立便是其中重要一環。
洛興安在裔族登陸之前,為真知世界原有的諸神信仰所支配,且著重祭祀其中一位——甘露,其為甘美多汁之神,纏繞裹縛之神與煥發新生之神。然而,神明甘露確實許洛興安大地以豐饒,卻未曾許其子民以富足,也未曾回應任何祈禱。
因而洛興安人大多隻敬神而非崇拜,他們更重視凡人自身所能施展的力量。直至真知主義哲學出現,其強調諸神服從於準則,而非準則服從於諸神,恰可贏得多數洛興安人的認同。真知派教士憑其熱忱與話術,以及他們神乎其神的宏偉術法迅速席捲全域。人們漸漸忘卻諸神之信仰,而轉向於驚歎術法創造的奇蹟。數百年後,仍定期祭祀甘露的洛興安人只餘洛塞提爾的居民,但這信仰的最後一絲存在也終消散於「洛蕾塔漲潮」中。
「祀神者,竊天也;逆神者,順天也。」黑袍者如是道。黑袍者在此時扛旗逆神是合乎洛塞提爾局勢之舉,「洛蕾塔漲潮」使得許多人由敬神轉而懼神,進而由懼神又至厭神。似乎諸神不知蒼生苦楚,反而視塵世為玩物,於玩笑間分裂大地,招來海洋,致使社稷如累卵,生靈將倒懸。
一旦人們心生疑問,不再認為神明的治世是理所當然,信仰就開始坍塌,不滿也開始滋生,尤其是洛興安這片神明不再庇佑的土地。人性總是這般有趣,當神給予恩惠時,其便自詡為神之子民,而當懲罰降臨之時,便又斥責神肆意妄為,好像立刻變成反抗暴政的有識之士了。
悼詩社[1],黑袍者如是稱呼他們的組織。而所謂「虛海」不過是敵人給予的蔑稱,但如今反而成為其自嘲的方式。悼詩社傳承已久,其成員往往會繼承組織內歷史悠久而又難釋其意的名號,黑袍者所承之名號即比納[2],據說在某重歷史中意為「理解」。
洛塞提爾學院內,洛德里安接過學院的人員安排和課程規劃,仔細研究學院初期的辦學狀況,排除可能出現的政治障礙。比納作為學院院長,以及悼詩社常駐洛塞提爾的代表,為洛德里安提供建議和指導。
「初期學員就這樣安排嗎?從平民、貴族和軍隊中各取三分之一?」
「是的,陛下。術法學院初創需要權勢支援,但不可成為權貴壟斷知識的幫兇,在這方面悼詩社將給予洛塞提爾必要的支援。當然,陛下儘可放心,吾等之術法並不遜色於真知派。吾等對終結技藝的研究甚至遠勝於東方,將軍隊納入體系是他們不曾也不敢為之事,而這正是學院將著力之處。」
「悼詩社與比納大師的能力,朕自是不曾懷疑。但洛塞提爾不比北方,無論高地洛興安[3]、低地洛興安[4]或克勞維恩都已皈依真知主義,不再信仰洛興安原先的神明。而洛塞提爾未被真知主義深刻影響,還殘餘一些老舊的習俗,如此推行術法難免招致抵抗。」
比納輕笑一聲,其言語依舊充滿蠱惑人心般的魔力。
「悼詩社的同僚們已然行走在洛塞提爾各處,吾等所施行的,所宣講的,都將成為人民所深以為然的……」
[1] nt ci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