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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珀瑞多,處啟明海中央之燭火群島[1],立燭心島[2]之上,聚天下之志士,舉帝國之偉力,享盛世之繁華。此世界渴望之都由初代皇帝授予學士會代管,許多重要機構,如諸史修會、五海行會[3]等皆在此設立總部,真知教廷亦設分部。
「要灑家來講,學士會就是一幫只會抄書的呆子!根本不會思考,更無什麼智慧!」艾斯珀瑞多城中,五海行會總部旁的小酒館內,一位醉酒的船長義正嚴辭地叱責道,「沒有灑家這樣的人,誰去承擔他們在塔中毫無建樹的花銷?」
「哎?老夥計,你這可就太欺辱學士會了!學士們那都是在研究神明的學問呢!」
還不嫌熱鬧的鄰桌海員調笑道,邊上還有不少幫腔的能人志士。
「研究神明的學問?這幫膽小鬼敢做這種事?」船長的大鬍子都快被他自己吹上天了,「灑家在學士會里有老友,他還是個首席學士,他與灑家講的道理你們可聽不到!」
「老夥計,那你讓我們開開眼唄!」
「行…行……」醉酒船長的舌頭興奮地開始打顫,「全帝國都知道,學士會管所有的學士和術士。全帝國也都知道,學士和術士都能施展『箴言術法』[4]。可有多少人知道,這『箴言術法』根本就是殘篇呢!又有多少人知道,就這一種殘存理論,學士會這麼多年還研究不透呢!」
「老船長,你說話要注意些分寸!」遠一些的年輕人告誡一句,其身著點綴星辰圖案的規整服飾,像是學城中某位學士的學徒。
「小鬼,你懂什麼?」大鬍子船長來了脾氣,「你聽你家導師談過『金枝術法』[5]嗎?灑家可告訴你,你們學城的星空學首席學士都不敢如此在灑家面前講話!」
「『金枝術法』?」年輕學徒神色驟變,不敢再多言語。
老船長見狀甚是得意,引得周遭旁人一陣鬨笑。
「你們的『星空學』亦不過箴言九學之其一。要時刻保持敬意,小學徒。世界的奧秘遠比你們學士所想的要更加幽邃。」
「箴言術法,謂之箴言,實際卻是自欺欺人的把戲!」老船長雖是酒酣耳熱,但話語卻條理分明,「學士們只懂得照著前輩留下的記錄來舉行儀式,卻再不敢向外一步,生怕招來所謂的『災難』,就好像卡蘭都爾的毀滅是凡者施展的術法招致的。但灑家要說,神明對凡者的技藝根本不屑一顧,你以為祂們看得上這些小把戲?」
「真知派教士們不是一直強調,諸神就是準則,準則就是諸神嗎?您這番言論就認定祂們有凡者一般的喜怒哀樂?」邊上看熱鬧的閒人又開始多嘴。
「呸!真知派向來裝模作樣,自己說著什麼『踐實止虛』,無需太重視神明之具象,卻要追奉善與德,求什麼真知。然而,那些高階教士自己不還是箴言術法的修習者,天天想著討好諸神?」
「老船長說來說去,都在諷刺箴言術法。」年輕學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味來,「我一度以為您掌握什麼金枝術法的技藝呢!現在看來只是一個嫉妒學士天賦的酒後狂人,不知從何處聽來一個高階的詞彙。」
「哦?你說我不懂金枝術法?」老船長的聲音沉了下去,「金枝術法不過是你們學士會對自己無法掌握之技藝的蔑稱,裔族來之前,我們人族的奧克塔維亞就有許多通曉神明技藝之人。」老船長又端起酒杯,好好飲了一大口。
「但裔族來了之後呢?他們說,卡蘭都爾本是神賜之地,卻因為凡者妄圖觸及諸神之權柄而被降災,所以一切有危害且不可控的技藝都是虛相之存在,會給世界招來毀滅。然後呢?真知派教士給這些他們無法掌握的技藝起了一個『金枝』的名稱,就是為了告訴世人他們的『箴言』才是真理,而『欲折金枝者必遭神罰』!」
「但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