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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斯蒙學士,這邊請。」
艾斯珀瑞多的諸史修會總部內,身著玫色長袍的修士正為戴斯蒙引路。修會總部位於學城邊緣,與眾學士日常所居之高塔相去較遠,因而戴斯蒙造訪此地並不算方便。
諸史修會由真知派的異端教士所建,其否認真知派對先裔哲學的繼承,並認為部分裔族野心家在千年漂泊中篡改了先裔經典與史書。故而,這部分異端教士致力於恢復被篡改的典籍,試圖還原裔族已然遺失的文化與知識。某種程度上,諸史修會與真知派的本旨派有共通之處,但卻比後者激進得多。
諸史修會得名於先裔哲學中的著名學說,即「諸重歷史學說」。諸重歷史學說認為,由於列位理法的干涉,歷史會在許多重要節點之上出現分歧,且每出現一次分歧,歷史就多一條分支。夢境神龕中的理法常常隱去其不願見的,而留下其樂見的,故使歷史成為千頭萬緒的重重過往。但歷史總歸會留下痕跡,縱使是理法也不可消磨一切時間劃過的傷痕。於是,諸史修會即從諸重歷史的矛盾處入手,找尋塵世間的「覆畫殘跡」,並自其中獲得被掩蓋的真相。
原初的諸史修會成立於艾斯珀瑞多的殘破神殿,但如今的神殿卻宏偉又莊嚴。戴斯蒙行步於殿內,走廊悠長而寬敞,牆面上懸掛著描繪歷史場景的大家名作,燈盞亦是維喬穆的上等琉璃,一眼望去,既有歷史的厚重,又有超脫俗世的清淨。
「修會總部倒比先前敞亮許多,愚還以為是走進了某位大公的宅邸。」
「學士慧眼如炬!今時不同往日,修會確實受了達官貴人的資助。」
「自『歸鄉』以來,各方勢力對舊世界的興趣愈加濃重,諸史修會恰好成為可被爭相拉攏的物件。」
「學士說得是。」修士恭敬道,「以往真知教廷先師總以異端為由絕罰吾修會主事,然如今卻不再提及此事了。」
「眾所周知,教廷對修會主事之絕罰只有象徵性意義。修會本就同自由市一樣受皇帝保護,真知教士只能以此表達抗議。」
不多時,二者便至議事廳。推開門扉,只見頭髮斑白的中年人候於其中。
「戴斯蒙學士,快快請進。」
「主事殿下,這番叨擾。」
待身著玫色的修士退出廳後,修會主事才道:「戴斯蒙學士這是帶著大學士的任務而來,還是單純來見見老友?」
「兩者皆是,兩者皆非。」
「又來這一套,待在學城裡果然得不到什麼長進。」主事笑罵道,「你以前也總裝成一副神棍模樣。」
「主事殿下也沒多少變化,只一如既往地顯老。如愚不識殿下,怎會猜到面前的修會首腦才有四十出頭。」戴斯蒙回敬道。
二者又談了一番年少趣事,才把話題拉扯到正事上。
「大學士又想翻閱什麼資料?不過,吾得再宣告一下,諸史修會雖存有許多外界遺失的記載,但也不是什麼都能查到。」
「依然是關於金枝術法和卡蘭都爾的記載,愚只是親自來催一催。」
「唉……」主事稍稍嘆道,「這段時間來求這些資料的人太多了,但凡有些影響力的邦國都來拜託修會調查。」
「這也沒辦法,各方勢力都想佔得先機。」
「然修會可靠的記載屬實不多,吾等能翻找出來的大多是些不成體系的記錄和不知來源的傳聞。真正有價值的史書早就以各類有意無意的方式遺失了,縱是修會前輩盡力保留下來的亦僅剩些殘篇。」
「聊勝於無罷,尋一尋總歸是好事。」
重重一聲嘆息後,修會主事突然問道:「戴斯蒙,吾記得你平日總窩在自己的高塔裡,從不拋頭露面,連吾這修會都有快三年沒來,這回怎麼願意聽大學士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