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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幽幽的道:「正是。」
景止欲言又止,就著鹹菜,安安穩穩地吃了一滿碗白飯,叫本少爺瞧了,喜上眉梢,連贊他乖。
用罷飯,已是皓月東升。
景止在油燈的影子裡悄悄地一拉我衣袖,我立時會意,找了個藉口隨著他出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沉聲道:「景止,你有什麼要說?」
他擔憂地瞧著我:「嘉魚,你今晚只點這麼兩道菜,是不是身上銀子沒帶夠?我這裡有,你拿著用。」
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個繡花的小荷包來,開啟看時,裡面有好幾疊銀票。
本少爺一雙眼頓時睜成了炸圓子。
我的老天爺,景止隨隨便便一掏腰包,少說也有一萬兩雪花銀,是誰說葉相清廉的?
少爺我想到終於拿捏住葉相那老古板的把柄,快活得站不住,要不是景止是我的好兄弟,葉相你這老糊塗的相位只怕要坐不踏實。
景止渾不知我在轉什麼念頭,雙眼晶亮,琉璃珠子似的凝視著我:「你放心,這些錢我爹不知道,都是出發前老太太給我的,說是路上不要委屈了,要吃好喝好。」
被他這麼一提醒,我才忽然醒悟,在葉相未考中探花郎之前,葉家已經是蘇州的首富,滿腔抓住葉相把柄的喜悅頓時蕩然無存。
第18章
第二日我吸取教訓,兩位公子還未起身之前,我便準備了滿滿一桌精緻的早膳,靜候兩位尊神。
景止換了一身淺碧色的錦袍,腰繫一條繡了蘭花的鸞帶,緩步而來,瞧了桌上的飯食,含笑望我一眼。
我見他神色柔和中帶有讚許意,心裡正喜,斯幽踱過來又贊了一句「勞嘉魚費心」,更叫本少爺一陣飄飄然,只恨自己不曾生得一條尾巴,翹上天去。
逶迤行了四五日,前方依山傍水,景緻不俗,一條清溪蜿蜒向前,水底一塊塊雪白的鵝卵石參差分佈,歷歷分明。
馬兒行了一日正口渴,見了溪流,興奮長嘶,奔到溪邊喝水。老趙向我打個商量:「少爺,不如咱們歇會兒再走?」
我瞧了瞧天色尚明,便命他牽著馬兒去吃些水草,讓兩位公子下車來歇息。
阿蒙不等我吩咐,麻利地取了茶具,生火煮茶。我在旁瞧著,大覺欣慰,暗暗忖著回去升他做個管家。
景止同斯幽端莊地並肩坐著,抬頭望那青翠欲滴的山水色,一個道「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一個道「荒城自蕭索,萬裡山河空」,吟罷相視而笑。
斯幽笑吟吟地瞧著他:「葉公子也愛王摩詰?」
景止矜持道:「是,我的名字,便是摩詰之名。」
斯幽微笑道:「你原也似摩詰,這般的超逸絕俗,令人傾倒。」
兩位公子一番話說得我無比氣悶,跑到溪邊掬一把溪水洗了個臉,耳廓忽動,頓生警覺,一股熟悉的妖異氣息不知何時,已席捲而來。
本少爺「嘿」的一聲,站回到景止身旁,袖著手只管冷笑,斯幽也若有所覺,長身而起,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
我挑了挑眉,揚聲道:「輕塵樓的紀姑娘,便對洛家的小王爺這麼念念不忘麼?」
紀凌煙行蹤已經洩露,也無意隱瞞,咯咯嬌笑聲中,蓮步輕移,從一株參天大樹後轉了出來,秋波如怨似訴,膠在斯幽身上:「洛郎,好些時日不見。」
斯幽平靜道:「有勞紀姑娘掛念。」
有這麼個美人牽掛,小王爺居然沒事人似的很把持得定,看得本少爺很為美人兒義憤填膺。
紀凌煙幽怨地凝望著小王爺,脈脈含情:「你放心,我這次來,不會虜你回去。只為告訴你,我得知你在京城徐府中遇刺之事,憂心不已,已經查明真相,刺客是你哥哥洛天賜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