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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言》作者:回南雀【完結】
文案:
柏胤家境好、長得好,做事從來只求開心。在他看來,這世間再沒有比自己更重要,更應該取悅討好的事物。
直到遇到了摩川——層祿族的下一任言官。
柏胤:「摩川這名在你們層祿有什麼深層含義嗎?」
摩川:「摩川,梵音aakara,謂之『我所』,意為身外所有物。我與我所,便是全世界。」
柏胤一開始覺得這名字挺酷的,後來才知道,那不過是層祿人對這位雪山聖子的又一道枷鎖。
我與我所,既已擁有,就不該再貪求更多,當盡心盡力侍奉神祇,為族人傳達祈願,無欲無求。
他們稱他為「頻伽」,敬他愛他,以他為尊,卻也在這隻傳音鳥的腳上拴上了粗重的鎖鏈,讓他有翅難翔。
雪山上的禁慾神官x都市裡的珠寶設計師
摩川(頻伽p jiā)x柏胤(bǎi y)
【架空民族,架空背景】
第1章 非神明不得觸碰
車子晃晃悠悠,我睡得迷迷糊糊。似夢似醒間,思緒在各種光怪陸離的場景中跳躍,上一刻還在遊樂園坐過山車,下一刻就到了月球表面。
再下一刻,寒暑交替,我站在山門前,望著頭頂牌匾上秀麗雋永的「擊竹寺」三個字,耳邊是寺中比丘尼交錯的聲音。
那些聲音有老有少,聲調有緩有疾,卻俱是呆板而冷漠地重複著同一句話:「懸檀師太不見客,施主請回吧。」
香嚴擊竹悟道,斷諸邪見,擊竹寺因此得名。
自我八歲那年江雪寒看破紅塵出家為尼,她就不再是一位母親、一個女兒,只是擊竹寺中一名普通的出家人。
我心中早已不抱希望,面無表情地轉過身,眨眼間回到了十一歲那年寒假。
那年寒假,我跟著嚴初文父子長途跋涉,一路輾轉,花了足足兩天到了滄瀾雪山腳下一個叫厝巖崧的地方。
那裡陽光耀眼,天空碧藍,房屋的牆壁白得彷彿塗了牛乳,人人穿著與夏人截然不同的奇怪長袍,說著我聽不懂的陌生語言。
嚴初文的父親是民族大學的教授,一直致力於民俗文化的研究。那年帶著學生千里迢迢去往厝巖崧考察,受到了州長的熱烈歡迎,不僅親自迎接,甚至還安排專人送我們去厝巖崧治下的幾個層祿族村寨參觀遊覽。
對考察隊來說,這是瞭解層祿這個少數民族難得的機會,自然珍惜。一群人圍在一起,對著人家門上的貼畫就能討論半天。
嚴初文自小耳聞目染,倒也喜歡這些,聽得津津有味。偏我對民俗一竅不通,聽得頭大,見無人注意我,索性脫離隊伍,在村子裡瞎晃起來。
帶我們參觀的嚮導正住在那個村子,說一口蹩腳的夏語,告訴我們村子叫「棚葛」,意為「離天最近的地方」,是整個厝巖崧裡最大的層祿村寨。而村寨的最高處,白牆金瓦的建築,便是他們的「鹿王廟」,侍奉神祇的「言官」世代居住在那裡。
嚴教授對言官十分感興趣,希望能夠面見對方,做個簡短的採訪。可嚮導是個虔誠的層祿人,帶我們參觀村寨沒問題,卻不敢隨意帶外邊的人去打擾言官的清淨。嚴教授試探了幾次都是同樣的回覆,最後只得遺憾作罷。
小時候的我,很有幾分叛逆在身上,越不讓去,我就越想去。晃啊晃的,呲溜一下就爬上了那條長長的階梯。
整個村子建在山上,帶著坡度層層往上,山頂只有一座建築,正是神廟所在。
大門開著,院裡安安靜靜,一個人影也不見,我遲疑了下,抬腳跨進了廟裡。
好奇地打量四周,我繞著高大的建築行走,在心裡辨別它與擊竹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