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懵懂的馮德萊恩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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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為了滿足伯爵的午餐要求,原定於上午舉行的和談會議在沒有達成任何共識的情況下被推遲到下午。
正午時分,所有人圍在拼湊的方桌旁,僕人們捧上大大小小的陶碟,裡面乘裝著簡陋的餐食,無非是白水和黑麵包,旁邊放著一塊凝固的豬油——除了哈勒法迪的盤子裡沒有。
1536年,馬鈴薯被航海家帶入歐洲,迅速風靡全歐,被擺上每個歐洲人的餐桌,至今仍是英格蘭人的主食。馬鈴薯對歐洲人是如此之重要,以至於其在1845年因疫病出現大規模減產時,直接引爆了駭人聽聞的愛爾蘭大饑荒,因而又稱之為“馬鈴薯大饑荒”。
而在馬鈴薯流行之前,整個歐洲地區仍以穀物作為主食。不過,儘管是單調的穀物,善於借各種花哨手段強化自身高貴性的貴族仍將其分為三六九等——大麥、燕麥和黑麥是窮人的口糧,更為精細嬌貴的小麥則是統治階級的專屬。
在穀物之外,最多被食用的則是肉類。諾曼人、波羅的海沿岸德意志人與英國人捕撈鱈魚和鯡魚,將之做成魚乾攜帶。而相對內陸的地區則主食豬、雞、羊老三樣,以及馬肉。在歐洲,馬平替了牛在東方農耕社會的生態位。正如東方人將年老的耕牛宰殺食用那樣,歐洲人宰食衰弱的老馬。
為了方便貯藏,肉類多被做成煙燻肉和風乾肉的形態儲藏在防潮的木桶之內。
自從戰爭進入白熱化階段後,連地位最尊崇的科隆總主教都不再能確保頓頓有肉。而自從波恩陷入包圍,而唯一的補給地道也被威軍水淹後,波恩城事實上連果腹的麵包都日漸見底,這也是為何魯普萊希特必須儘早和談,哪怕付出更大的代價。一旦爆發了肉眼可見的饑荒,科隆教會將徹底失去談判的資本,只會淪為完全的傀儡。
他已經超過兩個月未食肉味,最近一週更是啃麵包到麻木的地步,本以為此次有機會難得地開開葷,不曾想又是一頓麵包大餐,慣於微笑的臉龐難免流露出一絲遺憾的表情。
但至少還有一塊豬油。
魯普萊希特這樣自我安慰著,舉起陶碟放在蠟燭上,烤化了豬油塊,將從麵包上用力撕下一塊,在白水中輕輕泡軟,而後珍惜地沾了一小片豬油,放入嘴中細細咀嚼著,連掉在盤子裡的碎屑都用手指沾起來,塞進嘴裡閉目回味。
老人常說,只有捱過餓的人才懂得食物的可貴。他想,他的後半生再也不會做任何浪費糧食的事。
對食物有意見的不止他一個人。
蓋裡烏斯瞥了眼盤子裡的貨色,嘟囔了一句“又是麵包”,便悶頭吃了起來。
朱利奧無奈地將麵包塞進嘴裡,再這樣下去,他家的“帕拉丁”遲到會被某個餓綠了眼計程車兵偷獵吃肉。
啊,可憐的帕拉丁。
如果真到了那個山窮水盡的時刻,他一定先他人一步讓帕拉丁與自己永遠在一起,當然,是在胃裡。
看著魯普萊希特臉上先是遺憾再是心滿意足的神態,再注意到大家低落的心情,羅貝爾尷尬地扭開了視線。
他不是故意怠慢客人。
儘管他很看不起魯普萊希特,看不起他為了爭取談判將國民的生命一併推上賭桌的行為,但不至於連一頓飯食都加以苛待,他的胸襟沒有狹小到那個地步。
或許在外人聽起來相當詫異,但如今威軍營地裡確實找不到半塊獸肉,腐爛的骨頭倒是有不少,被野狼來回偷竊還都有剩。
在這段駐紮的時間裡,整片北部森林的獵物被威軍士兵屠戮一空,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臨近魯爾河水中游蕩的河魚,被他們抓了個精光。
新生的威斯特法倫本身也在遭受嚴重的饑饉,維持難民和領眾基本的口糧已經掏空了江天河出售心血所換得的腰包,將近奧地利全境一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