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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曹優離婚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意外。
這兩年,我和他漸行漸遠,我只想在平凡的歲月裡過著平淡的生活。而他總期望在權與錢的座標系中不斷上行,直到能爬到金字塔的頂端。
他還說是我期望他變成這樣的,可我從來都沒有跟他提過什麼物質要求。
離婚後的第一個夜晚,我喝了一整瓶紅酒,我想當我第二天睜開眼睛看到第一縷陽光的時候,昨天的我已經死了。
第二天,我首先看到的光是手機螢幕發出來的光,我看到曹優發的朋友圈了,他居然有閒情逸致去看日出!等等,這個抱著吉他的女孩是誰,新認識的女人嗎?看起來是很漂亮。
我關掉了手機,開始去廚房煲粗糧粥,曹先生又住院了,之前叫公公,現在只好叫他曹先生,反正他也愛聽。
至於我為什麼離婚了還願意去看他,我想很多關係走到最後,並不只是相識一場。曹先生,至始至終都是我尊敬的人,這點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你還好嗎?”曹先生問道。
“不好,但生活不是還得繼續。”我勉強的笑了笑。
曹先生喝著粥,幾次想開口說話,但又沒有說出來。
“還在寫作嗎?”他問道。
我感覺他在說服自己換一個話題。
我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繼續呢?我還想著繼續做你忠實的讀者呢!”
“我想沒有人願意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做一件看起來沒有回報的事情!”我苦笑著說道。
我確實是看不到回報,無論我多努力,看我的書的人還是寥寥無幾,反正曹優是看不下去的。
“為什麼要在乎回報,這是你自己喜歡做的事,不是嗎?”他問道。
“有人不在乎回報嗎?”
“曹先生在寫《紅樓夢》的時候,他能知道自己的作品能流芳百世嗎?人是會死的,但意識是永恆的,不是嗎?”
我沉默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如果註定不能成功的話,那麼堅持也是一種成功吧!或許感動不了別人,但至少能感動到自己。
正說著話,曹水仙就來了,她看到我,臉上竟帶著幾分歉意。
“黛莎,我替我弟跟你說句對不起。”
“婚姻裡沒有對錯,你不瞭解我們,所以不用下定論。”
我總是這樣,面對別人,我很理性,但是對於曹優,我理性不了,我嘴巴里說出的話和腦子裡傳出的資訊完全匹配不了。
我仔細打量了下曹水仙,發現她後腦的白頭髮又比先前多了一半,這些年,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尋找她丟失的孩子身上。
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小名叫安安。安安剛滿月的時候,被人從嬰兒車上抱走了。
因為事發地點在偏遠的塔下鄉,別說監控了,連目擊者都找不到。
後來在警察幫助下,終於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他說是一個帶有鬍鬚的中年男人抱走了孩子。
這之後的每一天,曹水仙都像生活在地獄裡,她每天夜晚都把耳朵貼在了門口,就為了等著有人敲門,好把她心愛的孩子還給她。
這期間,我也沒忘記要幫曹水仙尋找安安,我的腦子裡已經存放了無數個嬰兒的臉,有哭的、有笑的、有酒窩的,有長睫毛的。。。。。。我有時也會幻想我的孩子長的是什麼樣子。長的像我還是像曹優?我是不是會帶著我的孩子在陽光明媚的春天裡露營?我是不是會拉著他在落葉紛飛的秋天裡散步?我是不是會讓他繼承我的夢想,傳遞我的能量?
“黛莎,你看起來很憔悴!”曹水仙一臉擔憂的說道。
“沒事!昨天可能有點失眠了,既然你在這,那我就先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