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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你們的本名也是依照羅馬字母順序排的(25)。嗯,這樣就行了。」

玄太郎再於紙上新增幾行字。

「老頭,到底要幹嘛啊?」

「拿去看。」

入社許可證

赤木良輔

坂東清隆

千葉康明

土肥哲夫

認可右列四人為香月地所的正式職員。不過,試用期間定為三年,條件為必須在三年內取得駕駛執照以及宅地建物交易主任者資格。

香月地所董事長香月玄太郎

「這是……?」

「你說從監獄出來的人很難找到工作,那我就把工作準備好,你們來好好幹吧。我們公司可是比監獄裡的實習作業還要嚴格得多,會把你們操到哭著叫說,還不如回去監獄比較好呢,覺悟吧。」

囚車的門關上的瞬間,阿爾‐‐木良輔大膽地邊笑邊比中指。

他一定認為這是年輕人之間的打招呼方式。

玄太郎也比中指回應。

最後的問候

1

「初次見面,你好,我叫岬洋介。」

希望入住的青年自己報上姓名。

玄太郎聽說他是彈鋼琴的,便想像是個瘦高的斯文男子,沒想到體格結實,即便隔著服裝也知道他身上無一寸贅肉。

或許不能初見面就突然鞠躬哈腰吧,他只是很自然地俯視輪椅上的玄太郎。以往若光是這樣,肯定叫玄太郎反感,但這次卻完全沒這種感覺,為什麼呢?

觀察一會兒,便明白了。

是眼睛。

這名青年的眼睛澄澈得驚人。既無傲慢或卑屈,也無憐憫或怯懦。注視這位下半身不遂老人的眼神,純淨無染。

舉止溫柔。不僅溫柔,而且風采翩翩。這點從他走路的方式也可窺見,姿勢相當優雅。最近的年輕男人不是老駝著背,就是身體歪一邊啊。

玄太郎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小時候看見的海軍青年將校,就是這個樣子。

「我聽說你彈鋼琴,有加入哪個樂團嗎?」

「沒有,我還只是業餘而已,這次被音樂大學聘為臨時講師。」

「你說這次,是指這不是個固定工作囉?」

「嗯,該說我還在修練中嗎?反正很不好意思,目前過著浮萍般的生活。」

「在修練中卻能當講師?」

「所以是臨時的。」

岬回答得有些靦腆。

「被叫來見房東,想必很慌張吧!這是這一帶的習慣。」

「是有點吃驚,但我還滿能接受這習慣的。」

「哦?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

「因為沒人會真心想要不知道身家背景的人來當房客吧。」

「呵呵呵,岬先生,你把自己說得好像來歷不明的人似的。你這個人挺有意思,一般人都是把自己吹牛成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說。」

「香月先生你會相信那種人嗎?,」

「絕對不信。猛誇自己是值得相信的人,往往就是個大騙子。」

「那麼,如果自稱是大騙子的人呢?」

「那就是大騙子中的大騙子。」

這場面試五分鐘便結束,玄太郎當場決定讓岬入住。之後,聽說岬才只有二十五歲左右,嚇了一跳,談話的感覺像是壯年的。

「用人」這事,其實就是「看人」。看了半世紀以上的人了,在玄太郎眼中,這名叫做岬洋介的男子,身上懷著比實際年齡更豐富的人生經驗。

與這種人交談,不但不會不開心,還會令人沉浸在愉悅的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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