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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我上臺。我拖著傷腳,穿過人群,一歪一斜地向舞臺走去,拿起放在角落裡的吉他,華麗的SOLO在指尖流淌,人群中一陣尖叫。我的血液逐漸地沸騰起來,迸射的激情讓人察覺到生命的鮮活。
我扭過頭,在夏冰的耳邊大聲地喊道,“你說的好事在哪裡?”
“什麼?”她大聲地回敬了一句。
“你說的好事在哪裡?”我的唇貼在她的耳邊大聲喊道。
夏冰朝吧檯努了努嘴,隔著湧動的人群和明滅的燈光,我看見了坐在吧檯上的老闆娘,她依舊風情萬千,手中端著一杯酒,將飲未飲,欲說還休,臉上漾著淺淺的笑意,笑容不同她為任何人所展露的笑容,而是寫滿甜蜜與幸福。在她的對面,是一個約摸三四十歲的男子,身著格子襯衣,中短頭髮,一隻手握著老闆娘的手,一邊淺淺地啜飲杯子裡的酒,那杯酒色彩繽紛,隨時間流逝,漸漸消失,變成純白,是老闆娘調製的醉生夢死。這個男人,一定是老闆娘所等待的那個男人。
他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老闆娘笑著點了點頭,他隨即起身,徑直走向舞臺,他說:“我想唱一首歌可以嗎?”他說話的時候,額頭上細細的皺紋舒展,有令人安心的親切。
我說:“可以。”
“麻煩彈一下《愛你一萬年》。”
我點了點頭,嘈雜的音樂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舒緩深情的《愛你一萬年》,人群中有一瞬間的安靜,當歌聲響起來的時候,酒吧裡所有的人齊聲跟著和起來:愛你一萬年,愛你經得起考驗……
他唱歌時深情而專注的看著老闆娘,即便山水迢迢八千里路雲和月,也隔不斷他們的目光相接。
酒吧打烊之後,老闆娘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我們。
老闆娘向我們介紹了那個男人,明駿,他此前去尼泊爾住了一年,剛剛回到L市。老闆娘顯然心情大悅,給我們一人多發了一百塊錢的工資,獎勵我們今晚的演出。
剛出門,夏冰得意洋洋地對我說:“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是有好事吧。”
我識趣地說,“謝謝。”
夏冰斜著眼睛:“怎麼謝?把那一百塊錢分一半給我?”
李明耀插了一句:“靠!以身相許唄!”
“滾一邊去!”夏冰惡狠狠地瞪了李明耀一眼,不屑的說,“我一直拿他當姐們!”
“我一直拿你當哥們!”我不甘示弱地回敬。
“姐們!”
“哥們!”
馮蕭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哎……我說你們倆有玩沒完,天天見面就鬥,我提議我們大家AA去吃夜宵。”
“就知道吃!”儘管馮蕭被集體鄙視,但還是不可抗拒地衝到了大排檔。
“來,為了我們FISH樂隊紅遍全球乾杯!”我舉起酒杯說。
“為FISH樂隊紅遍全球乾杯!”我們齊聲地歡呼。
每個玩音樂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夢想,因此這也是我們共同的夢想,雖說遙不可及,但卻是我們喝酒時絕好的藉口。
西伯利亞寒流帶著最猛烈的攻勢,襲擊了這座城市。
氣溫驟降,冬天真的來臨了。走在路上,偶爾抬頭看天空,心情會莫名的壓抑。這座空氣汙染嚴重的城市上空,凝結著濃重而烏黑的雲,被寒風緩慢地推移著。無風的日子,雲層停在天空,低低的似要垂到地面上一樣。
最初我尚可愛屋及烏,即便是缺點也可成為喜歡的理由,然而如今我一個人走在這片城市的天空下,覺得這座城市面目可憎。
一個人,一座城。當一座城裡面有那麼一個人的時候,這座城便是故鄉。
我把時光郵寄給你(中)(13)
由此,我愈發的思念江城,從我離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