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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風停霧散,一隻猴子現了出來。
“師傅,今早我們帶回來那丫頭呢?”孫悟空進門就問,邊說手邊從桌上挑挑揀揀地拿吃的。眾人都向後縮成一團。
“悟空,這外面下著雨,你這是哪裡去了?”唐僧問道,同時伸手撣掉孫悟空頭上少許的雨水。我給旁邊人解釋這是唐僧的大徒弟。
“我們救的那丫頭不是說莊子上有妖怪嗎?我尋了半天,也不見哪裡有什麼妖怪,叫她出來,莫不是戲耍我老孫。”
“你莫急,我們剛剛說到此事。”唐僧將孫悟空安排坐下,又把那豬剛鬣的事與他說了一遍。
最後眾人商議待找到豬剛鬣確定我的身份後再定我的生死,而且我明天要挨家挨戶地告知這瘟疫的情況,若村子裡再死了人,便直接叫我抵命。
第二天在我的死纏爛打和唐僧的勸說下,孫悟空才肯同我一塊去,因為我怕有些村民還是想弄死我。結果跑了一整天,這些村民不知是病的不想動,還是嫌我晦氣,一大半是門都不讓我進,我只能站門外喊:“別幹活,彆著涼,多喝熱水,多睡覺......”
“小後生,你這病倒是真厲害,全染上了,要我看,至少還得死個十來個。你怕是沒有十條命來還哦?”回去的路上孫悟空也沒把說了一天的風涼話停下。
“要不怎麼說大聖您是石頭變的呢,心也像石頭一般的硬。明知道我沒命抵,也還是見死不救。”我喘著粗氣回道。
“咱倆的心還真說不準誰的硬,這一天見了那麼多生病的老弱婦孺,任憑我這火眼金睛,在你臉上也沒看出來一點的慈悲。”
孫悟空這話冷不防讓我一愣,今天確實見過幾個咳嗽的老人和哇哇哭喊的嬰兒,當時只覺得他們有些吵,病情叮囑的也有些敷衍。離開他們家的時候,我心裡還把他們想象成了綁在自己身上滴滴作響的炸彈,只要他們一死我也會被炸碎。
我不承認自己是個冷血的人,相反,大多時候我的同情心還挺強。只是這同情心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沒有,好像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有時我需要理智來提醒自己善良,而今天,我給忘了。
到了晚上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是腿痠嗓子幹,也不是愧疚。按高老頭的說法,莊子裡再死人的話我就要立即償命。所以我在算一筆賬:奧密克戎千分之一的致死率,村裡病人按400算,至少死一個的機率是一減去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四百次方……到臨了睡著,我也沒算出來是多少,但我心裡相信那是一個我賭不起的機率。
隔天一起來我便去找唐僧,我想問問他以前是否生過病,如果他的肉身真的那麼神奇,不說割塊肉下來,滴點血,弄點漱口水試試也是好的。可進了屋就知道不用問了,唐僧也發燒了,而孫悟空居然在給他把著脈。
“大聖你還會看病?”我小心地問道。
唐僧要起身被孫悟空一手按下。我突然想起西遊記裡好像是有孫悟空給哪個國王看過病來著,而且他和菩提老祖學了那麼多年,會看病倒也說得通。
少頃,孫悟空裝模做樣地說道:“師傅,你這病不礙事。”
“你治得了?”我和唐僧同時問。
“我這看病的本事可不一般,只能治那重病絕症,師傅你這病我治不了,那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大病。”這話聽得我和唐僧直翻白眼,這虛構出來的猴子真是一點譜都沒有。
我又想到羽絨服兜裡還有一包感冒沖劑,有用沒用的也拿來給唐僧喝了吧。在我走回屋的路上,就聽見一個僕人在和高才聊閒天:“要我看,這全天底下就剩這瘟病最公道,管你什麼高低貴賤,都一樣。”高才回道:“一樣個屁,太公人在床上躺著呢,你手裡的活敢落下一件試試?”我心裡突然就冒出一個點子,上前接過高才手裡的活,拜託他吃